這味道對於吃慣了核廢料跟海鮮的小狗來說,還算新奇。
“這也行?”
小川懷疑人生地拿起一塊麵包,比對了下自己的嘴巴,覺得自己都不可能一下把它全塞進去,那小狗這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嘴又是怎麼做到的?
小狗看向了另一個麵包,又看看小川。
小川露出個僵硬的笑容,試探性摸了摸小狗的肚子,剛剛的麵包貌似消失在了另一個次元。
“你還想吃?”
“嗯。”
“那你吃吧,慢慢吃,不要一口吞下去。”說著,小川用水果刀把麵包切成了幾片。
小狗點頭,然後將被切成一塊塊的麵包塞進嘴巴,那速度,眨眼沒。
好像,區彆不大.
小川終於確認了,自己貌似撿了個了不得的“玩意”回家。
這真的是人類嗎?還是不小心覺醒了能力的幼年超凡?
小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超凡吸引體質了。
她默默看向了桌子上擺放的一個相框,上麵正是她和伊藤的合影。
三年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小狗把麵包吞下去,又順手在小川發呆時候解決掉那些零食。
這點量對於他來說跟沒吃差不多。
不過他主要的飽腹感來自於核能,吃這些也就是嘗個鮮。
倒是這張照片上麵的人,怎麼有點眼熟小狗覺得自己見過。
“你都吃完了?!你是怎麼塞下去的?還是說這就是你的能力?”小川嘖嘖稱奇,想通了對方可能是超凡之後,她的心態好了許多。
小狗木訥地看著電視上的新聞,沒有回答。
小川本來想著明天帶小狗去警局找家長的,現在看來他大概率是個超凡,可總不能靠著表演一手一口吃一個炒麵麵包來證明他是超凡吧。
“難道要彙報給特事局嗎?”小川對特事局印象不好,畢竟當年品川怪獸事件,伊藤就是被他們利用自己引了出來,從而跟蜥蜴怪獸大戰導致下落不明的。
她寧願自己死在那天也不想有人為了救自己而死。
胡思亂想的小川沒有留意到,看著新聞的小狗忽然站了起來,默默走到了落地窗前,安靜地凝視天空。
“死。”
精神病院的外圍,又一個月穢者倒下,可迎接井泉林檎的,是更多的月穢者。
她已經和大部隊脫離了,現在隻能隱約聽到後方傳來的戰鬥動靜,通訊頻道裡大家都聲嘶力竭。
她知道自己有兩個隊員陣亡了,但這又如何,她依舊沒有倒下,也忘了自己殺了多少個月穢者。
“姐姐,當年你就是麵臨著這樣的情況嗎”
“不,應該比我這更加凶險。”
“你還不肯出來嗎?”
重整精神,以攻代守,井泉已經沒有精力維持校服的整潔,屬於怪物的黑血沾染了了她的裙擺和肌膚,就連那把傘矛,現在也隻剩下矛體,傘的骨架已經徹底破損了。
一個蠕蟲形月穢者被井泉勉強定住,傘矛插入其中,卻再也無法抽拔而出,一個胖子月穢者趁機向她衝撞而來,將一時恍惚的井泉撞飛,砰聲撞在了牆壁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裂縫。
她終於受傷了。
“以你這樣的實力,還想硬闖壹岐島?”
側方的黑暗中,一個人影走出,語氣毫無波動。
井泉掙紮爬起,做好了警惕,看著對方那顯眼
的狼形態。
“你不是月穢者.狼人?”分辨超凡所屬也是學習的一環,井泉很快就從對方的幾個特征確定了這個忽然出現的家夥是個狼人。
狼人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對麵緩過來的兩個衝襲而來的月穢者,朝井泉做了個請的手勢。
井泉默然不語,身影瞬間消失。
兩個月穢者丟失了獵物,左右環顧,迅速將目標放在了這不屬於他們陣營的狼人身上。
狼人倒也不閃不避,甚至似乎連進攻的欲望都欠缺。
狀態比較好的胖子一馬當先,受傷的蠕蟲緊隨其後。
隻是下一刹那,蠕蟲突兀地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在原地瘋狂扭動起來。
胖子腳步稍微停頓,回望一眼。
隻見蠕蟲傷口插著的那個長矛嘩啦一下將蠕蟲徹底撕裂,黑色的血雨鋪天而下,已經一身黑血的井泉從蠕蟲殘軀的空洞刺出,長矛透入了胖子的腹腔。
在一聲痛苦的哀嚎中,是井泉的手順著插入的矛撕開了傷口,將裡麵的綠皮怪物脖子用力捏碎。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之後,她才將矛拔出,朝著狼人舉起。
狼人看著那略微顫動的矛尖,猩紅的眼珠子有且隻有平靜。
“你想進壹岐島,而我們,恰巧也想進去找點東西,或許,我們之間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看不清眼眸,發絲滴落著粘稠黑血的井泉慢慢將矛放下,幾個呼吸之後才有了回答。
“你們在特事局的黑名單上。”
“所以,我們找的是你。”
“我為什麼要信你?”
“信任的基礎是相互的,不過,我願意先表達我的誠意。”狼人隨手給她扔了一個橢圓瓶子,“裡麵,是壹岐島的汙染地圖。”
井泉手一頓,沒有立即查看,順手收進口袋。
“你們要找什麼?”
“關於母神統合,關於月亮的秘密。”
“.指揮權在誰?”
“可以給你,隻要你是深入壹岐島的巢穴。”
“我需要考慮。”
“無妨,你是該多考慮一下。”
狼人也沒有留下什麼聯係方式,後退著,慢慢就消失了身影。
井泉疲憊地掃視四周。
已經沒有了月穢者和汙染者的蹤跡。
將毀壞的耳機隨手丟下,她朝著精神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