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2 / 2)

見他態度冷硬,秋池隻好打開門下了車,車外雪粒穿過樹木枝乾,紛雜地撞落在他身上,臨關車門前,秋池小聲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麼大的雪,要是在郊外待一整夜,難保不會凍到感冒。不管這個人對自己的態度怎麼樣,至少他願意借錢給自己,還肯讓他搭便車一起回學校,這聲“謝謝”是一定要說的。

秋池跑得很急,傅向隅透過車燈看著這個人略顯單薄的背影,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這種躁悶感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他一直謹遵醫囑,定期到醫院複查,雖然主治醫師已經叮囑過,成年後他的信息素紊亂現象會越來越嚴重,隨之而來的發熱期也會變得比從前更不穩定,但按照醫生給出的預測,剛剛接種過高強度抑製劑的他,至少能保證一到二個月的穩定期。

但現在明顯才過了二十天左右。

好在傅向隅並沒有太信任那些醫生,畢竟他的病是首都第一例,沒有太多的臨床試驗能夠給出確定的數據。

他卷起左臂衣袖,接著打開車內加配的小型冷藏箱,並從裡麵取出一管強效抑製劑,然後輕車熟路地將藥劑推進了血管內。

冰涼的藥劑在他體內竄動,與那漸漸開始橫衝直撞的信息素起了反應,傅向隅感覺頭暈的症狀反而加重了,緊接著便是想要乾嘔的衝動。

這些都是抑製劑帶來的一點輕微的副作用,傅向隅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如今普通的抑製劑已經對他完全不起效用了,就算是研究所裡特製的高濃度抑製劑,對他的作用力也越來越弱,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失去控製。

那位主治醫師曾經勸他在成年以後可以先找一位匹配度合適的固定伴侶,最好是高等級的Omega,但傅向隅知道那隻不過是飲鴆止渴,按照現代醫學的觀點,隻有那個可能並不存在的“命定之番”才是他唯一的特效藥。

如果那個人不存在,那麼他就得一輩子活在這種痛苦裡。

……

秋池冒著雪跑回了宿舍。

他今天出門急,房間沒怎麼來得及收拾,書桌上還散放著昨晚用過的紙筆,來不及把氣喘勻,秋池就打開手機,迅速搜索了一下正規欠條的寫法,照著抄了一頁,先把自己的名字簽上了,然後才撕下來折好揣進了口袋裡。

雖然傅向隅不一定會等他,但秋池還是又跑了一趟。

他沒打傘,一路又跑回到剛才下車的地方,頭發和外套都有點濕了。這裡的路燈壞了,秋池第一眼沒看見光亮,還以為傅向隅已經掉頭回去了。

可等他不死心地又走了幾步,才發現那輛車似乎還停在原地,隻是車燈熄掉了,車內似乎也沒有開燈,因此整個車身看起來都隱入了黑暗中。

秋池猶疑地走了上去,等摸到車門後,他又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往車前窗上照了照,但還是看不到車裡麵的情況。

秋池猜測傅向隅可能放下了遮陽板,或者打開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功能。

他沒想太多,走到車子側邊,然後抬手敲了敲車窗,他停頓了一會兒,但車裡的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那人把車丟在這兒,人已經離開了?

怎麼想也不大可能……現在外麵雪下得這麼大,哪個精神正常的人會放著好好的車不開,非得冒雪跑回去?

秋池沒猶豫太久,他身上還是剛才那件薄夾克,剛剛又跑得急,身上起了層薄汗,這會兒夜風卷著雪粒打在他身上,凍得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於是他嘗試著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把手,卻沒想到這車壓根就沒上鎖,車門就這樣很輕鬆地被拉開了。

“同學……”他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說,“欠條寫好了。”

車裡一片漆黑,秋池隻能隱約看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人,由於患有“感嗅覺缺失症”,他壓根沒有發覺此時車內的信息素濃度已經高到異常,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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