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於照嘴角抽動了兩下,驚恐道:“快放棄這危險的想法!簽了合同的好不好!”
“知道。”沈頃哲冷然道:“所以隻能先拖兩天。”
“拖字訣?”於照更無語了,“這頂個什麼用啊,你能拖到什麼時候??”
“拖一天算一天。”沈頃哲惡劣道:“萬一在這個過程當中,白一帆就突發惡疾暴斃了呢?”
“?”
於照的嘴角抽了抽。“想得倒美。”他無奈道:“隻是一個一秒鐘鏡頭的配角而已,忍不了一點麼?”
“忍不了,我試過了。”沈頃哲呼出一口氣,認真道:“看到定妝照的時候,我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沒人能玷汙我的作品。”他低聲說,語調森然。
於照不說話了,他跟了沈頃哲不少年,自然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無用。
不過他也並非不讚同沈頃哲,相反,他其實是讚賞這種精神的,藝術創作若是沒有吹毛求疵儘善儘美的精神,很難做到登峰造極的水平。
隻是空中樓閣中的美好願景終究難以掙脫現實的束縛。
“行吧,那就先不安排,我對外就說你想休息兩天。”他說:“但宋總那邊要是打電話來催,我也沒辦法,你不可能跑的太遠玩兒消失。”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沈頃哲單手托腮,望向窗外。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晚上。
盛臨意躺在他的懷裡,漂亮而濃密的眼睫低垂,在高挺的鼻梁兩側落下淡色的好看的陰影,粉色的唇柔嫩,唇角自帶一點上揚的弧度,風流多情的樣子,引誘人吮吻輕啄。
沈頃哲眼底的鬱色淡了些。
娛樂圈這麼大,妖魔鬼怪那麼多,利益交織,讓一條路泥濘不堪。
幸好還有個呆子夜鶯可供他聊以慰藉,必要時洗洗眼睛。
那家夥現在在雲海的員工宿舍,也算近水樓台的好接觸,可以假借宋徊之名行許多事。
假若真跟NTG鬨翻,跟那不入流的失格偶像劃清界限,以盛臨意那張臉,應當也有許多理想的去處,混的不會差。
想到這裡,沈頃哲的唇角上揚,又僵住。
等等,他幻覺了麼?
那呆子夜鶯,怎麼出現了?!
這裡距離雲海傳媒可有十萬八千裡。
沈頃哲凝眸,他分明看見街對麵的咖啡廳裡,落地窗的內側,盛臨意就坐在那兒,一張咖啡桌上放著兩杯未動的飲料。桌子的另一麵坐著一個藍頭發的男人,打扮的花裡胡哨,正與盛臨意絮絮說著話,氛圍靜好的樣子。
而後那美貌的青年毫無預兆的起身,摟住了對方的脖子。
動作繾綣,溫柔。
沈頃哲如遭雷劈。
適時一輛貨車行駛至並排,擋住了他的視線。
沈頃哲轉過麵向,緩緩坐直了,指尖在手機的鋼化膜上留下淡淡的劃痕。
於照回頭,就發現男人的瞳光冷冽,幽深,像淬了冰,而後冷不丁的哂笑了一聲。
這笑讓人毛骨悚然,可真是影視劇裡的複仇的黑暗魔王落入現實,沈頃哲的眉眼淩厲非常,身體周圍似是環繞著濃濃的吃人的黑霧,裹挾著電閃雷鳴。
於照縮了一下脖子,“你又突然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