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林恩靜已經準備睡了,聞
() 言有些不解。
“為什麼蔣老師的巧克力......在你這裡?”
雖然不知道溫念菡怎麼發現的,但林恩靜並沒有隱瞞:
“喝藥的時候,他覺得我怕苦就給了。”
“哇哦——”溫念菡張了張口,最後隻能發出一聲感慨。
她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秘密。
“我不吃了,這個......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為什麼?”林恩靜瞥了一眼似乎誤會了什麼的溫念菡,“一塊巧克力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溫念菡清了清嗓子,指著金箔巧克力:
“湘禾,你吃之前還記得工作人員說過什麼嗎?”
“每人一塊......依次領取。”
“對,我們每個人的巧克力都是一個小彩蛋哦,”溫念菡輕咳,“這是刻了字母的巧克力,還是按照我們的姓氏發的,比如我的是W,你的是J,”溫念菡有點不好意思,“蔣老師也是J,但是男嘉賓領的都是黑巧,顏色比我們的巧克力深,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孟星來一上船就在那裡剝巧克力吃,她都看到了。
林恩靜頷首:“所以,你不好意思吃?”
小姑娘努力點頭,臉龐在對方那雙皎潔清冷的眼瞳裡慢慢升溫發燙:
“這個還是有紀念價值的,也是蔣老師的一片心意,你收好吧。”
“......”林恩靜發現這個誤會貌似有點嚴重。
溫念菡把金箔紙一層一層蓋回去,小聲道:
“放心,我口風很嚴,會幫你保密的。”
“不是......”
“我懂。”溫念菡拍了拍舍友的手,揶揄地眨眼。
不就是曖昧期嘛。
她和蔣廷頤是一起過來的,路上就在想這種藍顏禍水誰才拿得下,反正她感覺自己是hold不住的。
男人氣質出塵,眉目如畫,但溫念菡卻感覺,對方隔著天涯海角,想觸摸也隻能碰到一片雲煙。
他可以對任何人微笑,但那隻是因為他有禮貌,如果自作多情,恐怕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發現了那枚特殊的巧克力,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神佛是無私的。
人卻有私心。
哪怕他不說,也無法掩藏他的偏向。
否則,所有女嘉賓裡,他怎麼會唯獨在意一個人怕苦?
*
次日一早。
從洗漱間出來的林恩靜,看到了走廊上睡眼惺忪、隻穿著貼身打底衫和絲綢睡褲的莫妮卡。
身材凹凸有致的女郎看起來有些疲憊,端著一杯水,抿了抿唇瓣:
“早......”
林恩靜跟她打了個招呼,同時提醒對方:“莫妮卡,你的嘴上好像有東西......”
莫妮卡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這裡太乾燥了,我的唇皮開
裂了,那個是血痕。”
“你......沒用唇膏嗎?”林恩靜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還是柔軟的,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說光靠暖氣就能把人的嘴巴吹到開裂,那她們幾個也很難幸免。
莫妮卡卻沒放在心上,灑脫地聳了聳肩:“估計是我趕飛機十幾個小時沒休息的後果吧,也可能是水土不服,放心......問題不大。”
林恩靜卻皺起了眉。
思索片刻,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把人拖回自己房間,拿出蘆薈膠和膠囊維E,用棉簽幫她塗了一下乾裂的地方。
被捧著臉的莫妮卡深呼吸,瞳孔微微張大,棉簽碰到嘴唇的溫柔觸感,伴隨著對麵少女冬雪般清冷乾淨的香氣,仿佛羽毛般包裹著她。
空氣是如此安靜,莫妮卡卻覺得自己的臉龐越來越熱,仿佛要烤起火來。
少女的眼睫毛是那麼長,皮膚就像華夏古老的瓷器一樣潔白剔透,還有她的手指,軟得就像棉絮,讓莫妮卡仿佛回到了童年家鄉的棉花廠,倒在卡車的棉花堆裡,渾身上下都癢癢的,輕飄飄的,舒服得幾乎要睡過去。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女孩肯定是自己在節目裡的“勁敵”,因為就連安德烈這種薄情神秘的男人,在跟她吃了一頓晚餐之後,都藏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性格,扮演起了陽光貼心的小可愛。
但莫妮卡無法對她產生任何惡意,嫉妒或者其他負麵的感情。
不僅因為她美麗的外表,更因為在所有陌生人裡,她是唯一一個願意全程陪著自己、把自己介紹給其他人,在意自己情緒的人。
即使她看起來是那麼冰冷,不苟言笑,但莫妮卡知道......人是不能隻看表麵的。
就像她昨晚去的那個宿舍,裡麵的兩個女孩都很健談,尤其是叫做“葉嵐”的姑娘,活潑熱情,給她分享了她家鄉的特產美食,但莫妮卡還是吐了。
原因無他,對方分給她的特產裡,包含著一個叫做“麻辣兔頭”的東西。
小小的包裝,對方說這是“素肉”,用澱粉做的。
莫妮卡信以為真,可一入口就知道是真肉。
她去廁所吐了很久,漱了口,出來時卻聽見“葉嵐”正在跟她的同伴抱怨:
“不喜歡也不要丟到地上啊,很貴的,好過分......”
莫妮卡也不是隱忍的人,直接就出去質問她:“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明明一開始就說了我是素食主義者......”
“我看錯了嘛。”葉嵐卻好像表現得比她更委屈,“素肉也是差不多的包裝,而且你隻是不小心咬了一口而已。”
莫妮卡在那一刻就明白了,這裡除了像林恩靜那種外冷內熱的好人,也有葉嵐這種口蜜腹劍的家夥。
不過這些齟齬,她沒有跟林恩靜說,隻是自己默默消化,並且對葉嵐提起了戒備心。
林恩靜這邊算了一下,蘆薈膠和維生素E的用量肯定能讓莫妮卡在下午或者晚上就
恢複正常。
如果不能......
那就有問題了。
來到樓下,她再次在客廳裡看到了還在堅持做室內鍛煉的孟星來。
男孩單手撐地,身體起伏不斷,背脊的薄衫已經被汗打濕,緊貼在拱起的肌肉線條上。
而他頭顱的汗水從頰側滑到鋒銳的下頜,凝聚在下巴尖上,欲落未落。
似乎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對上林恩靜平靜的眼神,接著瞬間亮了起來。
“欸......你快過來,薑湘禾。()”
昨天打包了吃的,所以我不做早餐。?()_[(()”林恩靜第一時間先給對方打預防針。
“打包......對哦,”孟星來怔了怔,“我昨天都被氣得忘了。”
林恩靜看著他懊惱捶地的動作,不由抿了抿唇,忍住笑意,故作嚴肅道:
“還有事嗎?”
“嘖,不對,我不是說早餐的事——”孟星來放棄了俯臥撐,扯了扯領口散熱,嗓音聽起來有點沙沙的,“你知不知道今天什麼節目?”
“去藍冰湖啊。”林恩靜昨晚就看了蔣廷頤發在群裡的通知,“劃艇,然後看海豹。”
“錯了,我跟你說,節目組給我們每天都安排了主題......”孟星來壓低了嗓音,示意她湊過來點。
林恩靜也不理他:“那就到了再說。”
見她抬腿就走,男孩隻好不再賣關子,扯了扯她的褲腿:“等等,我直接告訴你行了吧——”
林恩靜的耐心不多,聞言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眼神:“三秒......”
“我看到工作人員的筆記本了,”孟星來鼓了鼓嘴,終於把他看到的機密說出來了,“上麵記著呢,昨天的主題是‘拍照’,今天......是‘尋寶’。”
林恩靜:“哦,所以呢?”
“所以,我們今天繼續組隊吧?”孟星來爬了起來,拍了拍衣袖,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昨天贏了,說明我們在一起就是最幸運的組合,今天也一起贏怎麼樣?”
“不是要抽簽嗎?”
“今天開始的組隊都是邀請製,這個工作人員有發通知的。”
“哦。”
“所以你覺得......怎麼樣?”孟星來抿了抿有點乾澀的嘴唇,生怕林恩靜頭也不回就走掉。
林恩靜並不介意跟誰組隊,隻要肯乾活,不麻煩她就夠了。
麵前這隻精力旺盛的哈士奇,看起來應該會心甘情願承擔大部分工作吧?
沉吟片刻,她正要開口,卻被身後的女聲打斷:
“孟星來,你昨天才跟湘禾組隊,今天不行的。”
“啊?”孟星來扭頭,極其不爽地皺起了眉,看向來人。
林恩靜也回眸一看,接著視線頓住。
是葉嵐。
但是今天的葉嵐......好像跟昨天不太一樣了。
她的嘴唇似乎比之前更加水潤、有了
() 漂亮的光澤感。
皮膚也白了一點。
但這種改變並不足以讓人起疑,隻是讓人覺得她精氣神變好了。
葉嵐也發覺林恩靜凝視自己的視線,輕輕一笑:
“早呀,湘禾。”也許是有了自信,又或者彆的原因,她甚至不叫林恩靜“薑姐”了。
旋即她又看向孟星來:
“我沒騙你,導演說過前一天組隊的人,第二天不能同組,所以你邀請湘禾也沒用。”
一大早就計劃著約人的孟星來,發現計劃失敗,根本無暇顧及葉嵐的變化,而是立即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等到明天就可以了?”
沒能從男孩眼裡找到自己想看的驚豔,葉嵐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
“對,所以你今天......必須換個人了。”
孟星來撓了撓頭,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糾結。
林恩靜發現葉嵐是真的很在意孟星來。
這種在意甚至不是出於“喜歡”,而是單純的“想要”。
孟星來身上藏著什麼秘密嗎?
林恩靜回過頭來,打量著麵前格外年輕的少年,他四肢修長,身體仿佛火爐般炙熱,明朗的眉眼仿佛蓄著陽光。
就像一棵朝氣蓬勃、肆意生長的白楊樹。
他察覺到她的注視,眼睛眨了眨,露出清爽如同晴空的笑容:
“薑湘禾,今天要是不行,我能不能......預定你明天的搭檔名額啊?”
葉嵐臉色黑了。
拜托,這個家夥能不能先考慮今天的事?
他腦子裡是被“邀請薑湘禾”糊住了嗎?
自己又不是來當電燈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