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頓住。
她在遊戲裡的這具身體有著“疾病抵抗”的增益,對在打造身體之初即附著上的體弱彆無他法,卻可以幫助她成功規避各色傳染病,所以她是可以比較肆無忌憚地出入自由,且不會成為病原體的攜帶者。
但其他人的表現實在是過於平常,平常到讓陳念幾乎要以為自己剛剛聽到的不是痢疾,而是一個不具任何傳染性的病症。
思及此,陳念招呼著一名太醫跟著她出了營帳。
“……可還有其他人?”陳念含含糊糊地問道。
“那必是沒有的,方丞,這痢疾最好僅僅隻在這三人身上出現,能治再好不過,但如果不能治……”從同僚壓低的語調中,陳念不難品出之後的意思。
不能治,這三人就有波及整支隊伍的風險,自然殺了燒了是最保險的做法。
“若是一個沒有控製住,屆時問罪下來……”陳念抿了抿唇。
“哎喲,方丞可不能這般明說,我們既然入了太醫監,那便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同僚擺擺手,“若是出了問題,不多看顧些,便是我等失職。”
失職自然就要受罰,他們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要寸步不離地守在那三名兵卒身邊,表明一個態度。
不論如何,儘可能讓自己在立場上保持結對不出錯。
同僚像是誤會了陳念單獨把他喊出來的用意,還勸慰道:“方丞不必過於憂慮,今日那人情形已然好轉想必不多時,此樁事便能了了。”
“那三名兵卒的性命如何我不擔心,左右有我在,總不至於叫他們丟了命去,隻是這痢疾會傳染他人……”這三人隻是單獨分了個小營帳出來,其他什麼措施也沒有,陳念瞧著就不大舒服。
二人商議之際,忽地有人喊她。
“陳方丞。”
陳念轉過身去,見果然是荀攸站在那裡。
“司空聽聞軍中有人得了痢疾,喚我過來瞧瞧情況。”荀攸簡明扼要道,“情形如何?”
“沒有大礙。”陳念說完上半句,荀攸還沒來得及回上一句那就好,她就緊接著說道,“隻是我尚有些顧慮在。”
“……陳方丞請說。”荀攸說。
“此事我能夠自行解決,無須勞動旁人出馬,隻管回稟司空‘無事’即可。”陳念好歹有官位在身,使喚人按著她的標準來不成什麼問題。
若是要說有多如何嚴絲合縫倒也談不上,但起碼能夠讓她乍一眼看去沒什麼疏漏的地方。
陳念這樣“大包大攬”的話讓荀攸多看了她兩眼。
“既然方丞如此說,那我便回去稟告司空。”荀攸從善如流道,“若是需要人手,方丞可遣人來通報一聲。”
……
除她之外,這次還有三名太醫隨軍,陳念給這三個人依次排好了班,令他們輪流值守,又叮囑他們千萬注意,不要觸碰到病患使用的一應用具。
“那……做不到全然不接觸吧。”有同僚犯難,“我們倒是還好,但總要有人負責照料他們。”
“是不可能,能做到幾條是幾條。”陳念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今日在外頭實在待了太久,三月裡的天氣顯然和保暖談不上關係,那一絲半點因為專注而退下去的涼意在此刻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