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當神棍匡扶漢室[三國]》全本免費閱讀
陳念緊趕慢趕,在小沛為百姓診治的工作總算是告了一段落,恰好壓在臘月最後幾日收了尾。
她的信件於路上搖搖晃晃顛簸數日,也終於送到了下邳。
收到信時,陳登剛處理完今日的事務。
他拆開粗粗幾眼掃完,忍俊不禁地將信紙反扣在桌麵上,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強行壓住笑意。
“怎麼,望懷寫了什麼?”陳珪問他。
“年關將至的問候罷了。”陳登一本正經道。
“少來,這種內容哪能叫你笑成這樣。”陳珪伸手,直接要了。
“如何,父親?”陳登掩飾般抬起右手,握拳抵在唇邊,“寫得還不錯吧。”
陳念這次寄過來的信的確是禮節性的關懷,包括但不限於,對不能回下邳在陳氏過年的遺憾、對陳登去彭城替自己跑了一趟的感謝、對自己在陳氏受到照顧的懷念,最後再寫,我在小沛過得很好,這裡的人怎麼樣怎麼樣雲雲。
——可見有些東西多久了也還是那一套。
隻是這一類信件通常寫得更“文縐縐”些,畢竟書麵往來這方麵,“寫”相對於“說”而言,要求要更加苛刻。
“之前望懷說自己出自彭城的時候我沒有想太多。”陳珪放下信紙,現在的彭城沒有什麼影響力大到十分出名的氏族在,“隻當這又是哪個隱世不出的家族裡鑽出來的人物,性子放曠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誰家同彆人書信往來會這般隨意的?”
“白話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讀著輕快又好看,隻是這對己對彼的稱謂和祝詞……”陳登把信紙又拿了回來,“兒沒猜錯的話,望懷應當是刻意空了列。”
像是這封信是給他的,開頭的稱呼處就……
陳登忽地把信紙拿得更近了些,終於發現其實沒有空,而是寫了非常、非常小的三個字——隱隱約約能夠辨認出來,是“元龍兄”。
像是弟弟被考校學問時偶爾答不上來,支支吾吾半天隻能牽強附會說上幾個字的樣子。
“又有什麼發現了?”陳珪的聲音隔著信紙傳來,陳登默默搖了搖頭。
“署名還好,但這祝詞——”陳登和“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八個大字又一次麵麵相覷,難得乾笑了聲,“話糙理不糙。”
最後的致意還寫了,請他代為問候陳珪、陳應還有其他的陳家人。
總體來說,失禮倒也談不上,就是不夠正式,陳登笑是笑這簡簡單單的一封信,不知道把陳念給難住了多久,連信紙角落都有了好幾道折痕。
如今呂布已死,他當上廣陵太守的一職也有年餘,徐州看似情勢已然穩固,實則不然。
陳登欣賞劉備,但等到曹操空出手來,勢必是要出兵對付他的,而他的欣賞,從來就沒有越過家族。
但好歹有一份實打實的交情在,又是年關將近,他已推了多數事務,每日隻在家處理必要的應酬,現在倒也算是難得的閒暇。
借著陳念的信,了解到小沛那邊的近況,倒也能讓人稍稍安心下來。
可惜世上向來缺少兩全之法。
“我先給望懷回一封信,再……照著他的信仿寫一封給我自己的。”陳登揚了揚手中的信紙。
陳珪知道這是兒子在報上次的“告狀”之仇呢,小輩間互相促狹打鬨是常有的事,他也不愛插手,隻當從旁看個熱鬨,擺一擺手隨他去。
兒子在正事上還是非常有主見的,就像是和彭城那邊的陳家接觸時,按他的意思,合該再等一等,先上門去看看陳念實際的表現如何。
實在是想放人過關,也可以先隱晦提點彭城那邊一兩句,但陳登直接做主,光明正大地上門拜訪去了。
罷了罷了。
陳念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反擊一波,她正抱著新鮮出爐、尚且熱乎的新頭銜——廚師,懷疑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