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泊爾感覺和這家夥交流有些費勁,索性態度強硬起來:“夠了!安靜點兒!否則我就把你吃掉!”
“嗚嗚!”狗頭人驚恐地捂住了嘴巴:“塔嘎不說話,塔嘎沒有說話!”
嗚嗚汪汪的細聲還是斷斷續續地從它的嘴裡漏了出來。
伊泊爾念頭轉動起來。雖然它一開始將這狗頭人從水裡撈出來隻是因為覺得有趣,但這會兒從狗頭人斷斷續續的內心囈語中立馬就分析出來了一些東西:這狗頭人來自於某個部落,並且部落裡地位崇高的“大祭司”估計實力有限……
這也容易理解。超凡知識很依賴於傳承,而一個生活在城市下水道當中的狗頭人部落很難說可以擁有多麼完備而且健全傳承,整個部落估計找不出幾個職業者,同時狗頭人又天生弱小而缺乏骨氣,怯懦的內心是無法支撐著職業者在道途上走多遠的。
如果這個狗頭人部落真的很弱,那它不如過去露兩手,將這個小部落給收複了吧……伊泊爾心裡冒出來這樣一個不甚清晰的念頭,然後就開始分析一個狗頭人部落能起到多少價值。
伊泊爾問道:“你們部落叫什麼,規模多大,實力怎麼樣?”
“暗、暗、暗渠!”塔嘎汪汪叫著,在心中飛快地答道:“暗渠部落!俺們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數不過來,反正很多很多人!”
——雖然塔嘎數數確實不利索,但當它回憶著自己部落的時候,伊泊爾就感覺到有許多畫麵從塔嘎的心頭一閃而過,讓它也得以稍微窺見了一眼暗渠部落的規模。估算了一下,估計總人數近百,不算小了。
伊泊爾甚至還窺見了部落大祭司的形象,那是一個有著鮮豔橙色鱗片的狗頭人——塔嘎和部落裡其他狗頭人鱗片顏色都是發暗的,整體色澤偏向橙色,這意味著這個部落從血統上估計更接近赤銅龍,這是比較少見的,因為大部分狗頭人都是紅龍的後代,紅龍是欲望最旺盛也最喜歡隨便留種的真龍。
而那位大祭司的鱗片明顯不一樣,暗沉的鱗片中還夾雜著一些幾乎發亮的赤銅色鱗片,這說明對方可能有一定的返祖跡象,龍血濃度較高。而且從體型上來說,那位大祭司也明顯比其他狗頭人要大上一圈,總之一看就知道不同尋常。
但再怎麼樣也是狗頭人。
伊泊爾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剛剛爬下來是要乾嘛的?我看你還帶著個布包。”
塔嘎這會兒大概是感覺到伊泊爾的確沒有惡意,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它稍微扭捏了一下,屁股後麵的小尾巴不好意思地抖來抖去,最後嘴裡蹦出來一個伊泊爾意料之外的字眼:
“放生!”
一說起這個,塔嘎的表情就平和了起來:“我們暗渠部落和其他部落不一樣,是很愛好和平的。我們信仰的是【難婆婆】,主要講究一個慈愛。神告訴我們,隻要懷著慈愛的心去做好事,就一定會有回報。”
難婆婆?伊泊爾有些微妙起來,心說這是哪位?沒聽說過啊……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神和半神、從神它都知曉,有些存在本身就比較隱秘,而且露比又不是很靠譜,所以它不知道也正常。
伊泊爾在心中問道:“希瑞,書上有寫這個難婆婆嗎?”
希瑞沒出聲。
……大概是在鬨脾氣吧。
伊泊爾又問狗頭人塔嘎:“所以你就要去……放生?”
“是的,是的!”塔嘎用力地點著頭,興奮地道:“每次我一放生,就會有好多小魚從水裡浮起來,甚至還會有魚跳到水麵上來,這就是神對我們做好事的獎賞!”
伊泊爾想起之前塔嘎背著的那個小包,遲疑著道:“你放生的是什麼?”
塔嘎道:
“爆炸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