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蟠打了半晌,氣也出的差不多了,石頭才過來拉起薛蟠。
“大爺,彆打了,再打就把他給打死了?”
“招財一條賤命不值得什麼,就是沒得會汙了大爺的手。”
薛蟠氣喘籲籲地起身,兀自破口大罵道:“大爺我就是要打死這狗東西!”
“來人,把這狗東西拉下去,找個地方發賣了!我們薛家,不要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
薛蟠吩咐完之後,頓時有兩個護院上前說道:“是,大爺。”
很快,他們便拖著滿身汙血,連連求饒的招財離開。
薛蟠轉頭對石頭吩咐道:“石頭,方才招財這狗東西如何做事的,你也看到了。”
“這狗東西辜負了大爺的信任,這采買的事情,我便交給你來做!希望你彆和招財那狗東西一般!”
今日招財的事情,倒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薛姨媽不由問道:“張管事,你說蟠兒今兒采買了許多東西,並且還將東西都送去了東莊的工坊裡麵,準備做胭脂水粉?這消息是否屬實?”
薛姨媽聽了,果然被氣的渾身冰涼。
原來,在這些下人眼裡,自己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他們都認為大爺我是大傻子嗎?
既是如此,我偏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且看我是不是大傻子!
接下來,薛蟠直接坐著馬車去了東莊的工坊。
薛蟠點了點頭,這次他倒是沒有再跟著石頭,而是直接去了東莊的工坊。
今兒薛蟠胡鬨,張管事看他行事沒有章程,便判斷薛蟠是背著薛姨媽行事的。
弄鬼也就罷了,最不可饒恕的,竟然還背著他罵他薛大傻子。
當然了,薛姨媽是隔著簾子接待張管事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張管事忙是說道:“回夫人,確有此事,有些事情是小的親曆的,有些是小的使人打聽出來的,小的並不敢扯謊。”
“因此小的就來請教夫人,咱們薛家接下來是不是有涉足胭脂水粉生意的打算?不知是個什麼章程?”
這張管事是被薛蟠的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對薛家忠心耿耿。
薛蟠是個仗義的,自認為他真心待人,彆人便也會真心待他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這,反倒是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再沒料到,他自己自幼一起長起來的小廝,竟是背著他弄鬼。
賈府,梨香院中,薛姨媽親自接待了薛府的老人張管事。
石頭忙是說道:“大爺隻管放心,石頭對大爺忠心耿耿,豈能和招財一般行事?”
“咱們薛家,本來並未涉及胭脂水粉的生意,京城的水很深,一個不慎,便要得罪權貴。”
他怕薛蟠年輕,被人哄騙了去,因此才跑來稟報給薛姨媽知道。
……
這個孽畜,每日吃酒耍子也就罷了,再沒料到如今竟是越發肆意妄為起來。
“小的打聽清楚了,也好配合行事的。”
他是要將薛家敗光了才甘心嗎?
他們薛家,如今要的是開辟新商路,銳意進取嗎?
不!現在薛家要的隻不過是守成二字罷了。
隻要能夠守住眼前的富貴,薛姨媽就要念阿彌陀佛,算是燒了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