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看著香菱模樣周正,性格脾性都極好的,還指望著香菱能讓薛蟠收心呢。
這會子薛蟠說要將香菱送給賈琮去,薛姨媽心裡著實舍不得。
她不由問道:“為了這丫頭,你給我打了多少饑荒?”
“這會子你又舍得了?彆等人送出去了,你再後悔。”
“要不然,咱們用彆的答謝?或是再買幾個好的來送給琮哥兒去?”
薛蟠不滿地說道:“媽,琮哥兒救了我一條命,這是何等的恩情?”
“我恨不得連這條命都給他的,這會子送一個丫頭你就舍不得了?”
“合著你滿嘴裡說的什麼大恩大德,什麼世代不忘,都隻是在嘴裡說說而已的?”
薛姨媽被氣的心慌,她怒道:“既是你個孽障舍得,我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反倒是我成了壞人了不成?罷,罷,快去告訴香菱那丫頭去,讓她換了衣服,收拾好包裹,我這就著人送去給琮哥兒去。”
到了琮哥兒身邊,基本是會被收為屋裡人的。
薛姨媽拉著香菱的手說道:“我的兒,你在我身邊服侍這一年多,我是拿你當閨女待的。”
“求太太不要趕我走,我便是死在這屋裡,也斷不出去的!嗚嗚!”
“他又年輕英俊,你跟了他,還能吃了虧不成?”
香菱見此事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也隻好含淚下去了。
這會子她們拿首飾和銀子送給香菱,幾乎等於是嫁女。
而香菱這丫頭,又是個出挑的。
這時候,薛寶釵走來,拿出幾件首飾送給香菱。
不多時,香菱換了身新衣服,背著包裹,趕來給薛姨媽磕頭。
她們將香菱送給賈琮,是報恩的。
若不得薛寶釵提醒,薛姨媽倒是還沒想到這一層的。
“以後你便當這裡是你娘家,有空就回來看看的!”
這邊薛姨媽剛剛才取來銀票,就見香菱哭的梨花帶雨,進屋跪倒在薛姨媽身邊說道:
“太太,我哪都不去,隻願一輩子服侍太太。”
“我的兒,你快去換了衣服來,收拾好了再來見我。”
薛姨媽一聽,忙說道:“我的兒,還是你想的周到,我這就去取。”
“再說,你便是跟了琮哥兒,我薛家也都是你的家。”
薛姨媽又掏出兩千兩銀子的銀票交給香菱,讓她貼身收好,也好傍身。
這時候,薛寶釵忽然說道:“媽,我去取幾件首飾給香菱帶著,你看是不是再取一兩千銀票來給香菱帶上?”
“這一次是讓你跟著琮三爺,琮三爺剛剛考中了秀才,明年便是要中舉的,那就成舉人老爺了。”
將來香菱若是在琮哥兒身邊得了勢,也必然會念著薛家的恩情。
“我又何嘗願意讓你走?若不是好去處,我又怎麼舍得讓你走呢?”
香菱再三推脫不要,薛姨媽執意要給,不要就要翻臉。
香菱這才感激涕零地收了下來。
等香菱收拾好之後,薛蟠走過來笑道:“我來看看,收拾的如何?”
這時候,香菱剛換了一身新衣,又剛哭的眼睛泛紅,柔柔弱弱含羞帶怯。
薛蟠見了,不由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這會子,他又有點舍不得把香菱送出去了。
薛蟠不由說道:“媽,要不還是不送了吧?”
薛姨媽板起臉來說道:“說送的也是你,這會子又不想送了?晚了!”
這會子人也告訴過了,銀子首飾也送過了,哪有說不送就不送的道理?
薛蟠搓了搓手說道:“媽,要不,讓我和香菱圓完房再給琮兄弟送過去?”
這番不著調的話,氣的薛姨媽順手摸起雞毛撣子來,就沒頭沒腦地向薛蟠打去。
直打的薛蟠抱頭鼠竄。
薛姨媽氣道:“你個孽畜,你送丫鬟過去,是為了報恩,不是為了了讓你招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