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賈琮那番話,還真不是白問問而已。
見香菱寫相思,他還真的怕香菱真的有了意中人。
他甚至還在想著,香菱的意中人,會不會是薛蟠……
如今得到香菱的答複,賈琮便是放下心來。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這種事情,他也經曆過的,並不足為奇。
既然放下心來,賈琮便安心看起香菱寫的詩來。
這首詩,格律就不去說了,自然有許多不通之處。
而整首詩從意境看起來,也沒多少可取之處,就是一首初學者水平的詩作而已。
不過倒也不好太打擊她積極性的。
想到此處,賈琮不由笑道:“香菱,你這詩,作為初學者寫出的第一首詩,已是極好的了。”
“尤其是最後一句,流螢在林月在天,倒是頗有幾分意境的,讓人見了這句,便如同身臨其境一般,讓人忍不住生起一種淡淡的惆悵來。”
香菱聽了,眼睛亮晶晶地問道:“三爺,我寫的真的有這麼好嗎?”
賈琮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這是自然,三爺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香菱聽了,越發歡喜起來。
晴雯聽了,則是醋意大發地說道:“不就是一首詩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等我學出來,包管寫出來的還要更好呢!”
賈琮也點頭說道:“及是,及是,晴雯你本就心靈手巧,寫出詩來自然也是極好的。”
晴雯心靈手巧倒是真的,賈琮卻是沒看出來這丫頭有寫詩的靈性。
真不知道她學會寫詩之後,能寫出什麼詩作出來,賈琮倒是忍不住期待起來了。
旁邊,紅袖悄悄攥起秀拳,心裡也在盤算著,卻是沒有說出口來。
接下來,賈琮沒有耽擱她們用功,自己也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一時間,書房中學習氛圍,倒是越發濃厚起來。
吃過晚飯之後,賈琮繼續教晴雯和紅袖兩個丫頭學寫字。
在教學之前,照例讓兩女默寫前麵學過的內容。
晴雯寫著寫著,忽然間停頓下來。
她不由懊惱地說道:“我下午明明還寫過的,怎麼這會子偏生就想不出來了呢?”
聽到這裡,賈琮眼睛一亮,不由說道:“寫不出來的就先空著,先寫下麵的,等時間到了寫不完,可是要受罰的。”
提筆忘字的情況十分常見,有時候甚至會對一個十分熟悉的字,突然間就感覺陌生起來的情況發生。
不多時,時間到,兩女都上交了自己默寫的篇章。
晴雯到得最後,也沒想出那個字怎麼寫來。
賈琮先看著晴雯的答案,便是說道:“晴雯,你有一個字沒寫出來,還不快過來受罰!”
晴雯撅著嘴巴,十分不滿地走到賈琮麵前伸出手來。
賈琮咳嗽了兩聲說道:“誰說要打手掌心了?”
晴雯不明所以地問道:“我聽說學裡的先生懲罰學生,不都是打手掌心嗎?不打手掌心打哪裡?”
賈琮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學裡的先生,我又不是學裡的先生,自然不打手掌心了。我的規矩就是打屁股,還不趴在我腿上受刑?”
什麼?這個刑罰是趴在腿上打屁股?這個刑罰,它正經嗎?
這哪是刑罰,這分明是想占人家便宜!
晴雯不覺中就惱怒起來,她立起兩道眉毛來,便要發火。
隻是當她一眼看到賈琮正用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的怒火,不知不覺中,悄然消退。
她滿臉紅暈,一邊啐著,一邊咬著牙齒趴到了賈琮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