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護衛們從賴家內宅中搬出來的財物,賈琮也不由嘖嘖稱奇不已。
不得不說,賴家一個奴才家裡,真的是富貴。
光是現銀就有十二萬六千七百三十八兩之多,賴家的現銀,竟是比寧國府的庫房庫存的銀子,還要多了一些。
而從賴家抄出的金銀珠寶,字畫珍玩,幾乎無一不是珍品、精品。
便是一些尋常的世家大族家中,怕是都未必能有這許多好東西的。
這些,大概一少部分是賈母賞賜下去的。
然而絕大多部分,必定是賴大貪墨下來的無疑。
接下來,六個賬房先生,將珠寶首飾、字畫珍玩,一一標注好估算價格。
然後加上現銀,折算到二十二萬五千兩銀子,然後賈琮命人將這些東西,統統打包帶走。
臨行之前,甚至還給賴家留下一張收據。
將他們拿走了多少東西,折價幾何等等,一一做了詳實記錄。
等賈琮帶著一乾侍衛走後,賴家的人才敢出麵,給剛剛被綁起來的人鬆綁。
並且扶起賴大還有賴嬤嬤。
賴嬤嬤一邊哼哼著,一邊憤憤說道:“反了,反了,老身要去找老祖宗告他們的狀去,求老祖宗為咱家做主。”
賴大也是說道:“我跟母親一起去。”
接下來,賴大拿著賈琮留下來的收據,扶著賴嬤嬤,坐上轎子,直奔榮國府而去。
不多時,母子兩人,便是來到榮慶堂前,自有小丫頭子稟報了進去。
賈母聽到賴嬤嬤前來,十分歡喜,忙命人將她請了進來。
等賈母見到賴嬤嬤慘狀之後,不由被唬了一跳。
賴嬤嬤剛才被焦大摑了一巴掌,一口老牙都被打掉了,這會子還漏著風。
臉頰也是高高腫起,十分狼狽。
賈母又驚又怒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對你如此?”
賴嬤嬤跪倒在地上,哭訴道:“還請老祖宗為我做主,我服侍老祖宗這麼些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今卻是被下麵奴才掌摑,幾十年的臉麵都丟儘了,以後也難出來見人!”
“還請老祖宗看在賴家儘心儘力服侍主子一場的份上,為我賴家做主。”
賈母沉著臉問道:“賴嬤嬤,你仔細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我賈家,哪個奴才竟然如此大膽,膽敢掌摑於你?”
接下來,賴嬤嬤便將賈琮如何帶人去了她賴家,抄了他們賴家的事情,如實說了一番。
言語上,雖然多有遮掩,但也並沒敢隱瞞事實真相,畢竟這些是隱瞞不住的,事後老祖宗自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賈母聽到賴二在東府當了十五年管家,竟是貪墨了二十二萬五千兩銀子,也是暗自心驚不已。
賴大比賴二年長,他在榮國府當管家的年頭,比賴二還要長了兩年。
賴二在那邊貪墨了二十二萬五千兩,那賴大呢?又貪墨了多少銀子?
當然,這些念頭,在賈母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逝。
如今她更惱怒的,還是賈琮這個孽障,竟然命人抄了賴家的家,打了賴嬤嬤的臉。
賴嬤嬤,可是她的陪嫁丫鬟,如今在賈家,也是老封君一般的存在。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打賴嬤嬤的臉,便是落了她的麵子。
這個孽畜,他是怎麼敢的?
就在此時,賴嬤嬤又將賈琮留下來的收據遞給了賈母。
“老祖宗請看,這是那位琮三爺留下來的收據,抄了我們家多少東西,都在這上麵寫著呢!”
鴛鴦忙從賴嬤嬤手裡接過收據來,並且進去裡麵取了老花鏡來給賈母戴上。
賈母匆匆掃了一眼收據,心裡卻是不由泛起了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