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既然寧國府那邊已經查了出來,這就說明,東府那邊,必然是掌握著他們所不知道的查賬法子的。
既是如此,隻要問出東府查賬的法子來,他們這邊,不也就能查出賬目問題來了嗎?
而東府那個小畜生,本就是自己的兒子。
先前在府裡的時候,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但有所命無所不聽的。
如今將他叫來,也隻是一句話的事兒,他必然就會將查賬的法子合盤托出的。
想到此處,賈赦忙是叫了他一個小廝來吩咐道:“你去東府,去告訴那個小畜生,讓他來一趟,就說我有事情吩咐他。”
這個小廝連忙應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去一趟!”
這小廝應命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這小廝自己一個人折返回來,進屋的時候,臉上帶著懼色。
見他一個人進來,賈赦心裡便是不喜。
不由問道:“怎麼,那個小畜生不在家?你可留下話,讓他回來就趕緊過來一趟?”
這個小廝畏畏縮縮地說道:“回老爺,東府三爺在家的,隻是,隻是……”
聞聽此言,賈赦不由怒道:“你這反叛球囊的,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這小廝無奈說道:“三爺是在家的,隻是三爺說,說,他已經被榮國府除譜去族,和榮國府再無瓜葛了。”
“自此之後,他終生不會踏入榮國府半步。”
“若老爺是有什麼關於賈家族中的事情要彙報,便去東府找他。”
“若是私事的話,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聽到這番話,賈赦不由被氣了個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混賬!這個小畜生,安敢如此?真是反了他了!”
賈赦好一陣雷霆大怒!
然而末了,也隻能是無能狂怒罷了。
那個孽子如今是賈家族長,若不當他是父親,不鳥他,賈赦還真的無可奈何。
賈赦忽然又想起,這個小畜生離家的時候,把一個小廝撞飛到他身上,連他也一起做了滾地葫蘆的事情來。
隻怕那會子,這個小畜生,就不曾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吧?
他怎麼早沒發現,這個小畜生,竟是生了一身的反骨?
若是早知如此,早些將他打殺了事!
隻是如今,他已經拿這小畜生,沒了絲毫的手段了!
而發現這一點之後,賈赦不由越發惱怒起來。
他忽然一眼看到屋裡的小廝,心裡怒火一下壓製不住地爆發出來了。
他上去就是一腳,將那小廝踹倒在地,又上去一陣拳打腳踢。
直到打累了,賈赦才氣喘籲籲地停手。
而地上的小廝,也被賈赦打的渾身是傷,哀嚎不已。
這小廝不由歎了口氣,從東府的琮三爺拒絕過來的時候,他就料到,今兒這頓打,怕是跑不了了。
如今果然如此!
且說賈赦在憤怒之後,又在心裡想著。
那小畜生不肯來,要不要自己去東府走一趟,親自過去詢問一番?
隻是他作為父親,卻是難以拉下這個臉來。
況且,賈赦還擔憂,便是自己去了,那個小畜生也未必就會告訴他的。
結果賈赦這邊,隻是遲疑了一日的時間。
賴嬤嬤便再次跑到賈母麵前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