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一行人在路上,又碰到了第二波來報信之人,傳說寶玉竟是被琮三爺命人拿了,直接關到祠堂裡跪著去了。
賈母、王夫人聽了,越發被氣的火冒三丈起來。
賈母命人快些抬著轎子,不多時,便來到大觀園門前。
下了轎子,賈母帶著王夫人等人,快步來到賈琮麵前。
賈母斷喝道:“你個孽障,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膽敢阻攔寶玉搬入大觀園中?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人將寶玉押送入祠堂的?”
賈琮不緊不慢地問道:“敢問老太太,我可是賈家族長?”
賈母冷哼道:“你便是賈家族長又如何?便能行事無法無天不成?”
賈琮淡淡說道:“那老太太可知,方才寶玉見了我,直呼我琮老三?”
“敢問老祖宗,不知這是哪家的規矩?我們賈家子弟,便是如此不知禮數不成?”
“若果真如此,我這個當族長的,也少不得要讓他去跪祠堂,讓他懂懂規矩了。”
賈母聽了這番話,半晌無語。
若果真如此,讓寶玉去跪祠堂,還真的不為過。
想了片刻,賈母不由說道:“我隻問你,你為何不讓寶玉搬入大觀園的?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情急之下,口出無狀呢?”
“你可知道,這是娘娘下的命令,莫非你連娘娘的話也敢違背不成?”
賈琮再次說道:“好叫老太太知道,這固然是娘娘下的命令。”
“然則娘娘難免有思慮不周之處,我這個當族長的,卻不能視而不見。”
“不能讓我賈家名聲被汙,讓外人戳我賈家脊梁骨!”
“不知老太太可曾想過,讓府裡姑娘們住進大觀園中也就罷了。”
“寶玉如今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為何還要他也一並住進大觀園中?”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七歲而避席,莫非寶玉還沒有七歲不成?”
“若讓寶玉也一並住進去,外人又會怎麼說我們賈府?”
“讓寶玉一並住進去,將置我賈家名聲於何地?”
“娘娘那邊,我自然會寫信告知緣由,寶玉,決計不能一並住進大觀園裡麵的。”
賈琮這番話,隻氣的賈母渾身亂顫。
偏偏他說的還有幾分道理,賈母也知道她便是想仗著年老輩尊來壓賈琮也是不成的,這個小畜生根本不吃這一套。
因此,一時間,賈母竟是無話反駁。
半晌之後,賈母才恨道:“不用你寫信,我自然會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娘娘,看娘娘到時候如何懲治你!”
“既然你這麼說,就等娘娘裁決好了,你去叫人將寶玉放出來。”
“等娘娘裁斷之後,再說寶玉搬不搬入大觀園的事情。”
賈琮淡淡說道:“寶玉不懂尊卑,自然要受到懲罰,況且也隻是小懲大誡,我也隻是讓他在祠堂之中,跪上一個時辰而已。時辰到了,自然也就放出來了。”
聽到這番話,氣的賈母拿著拐杖邦邦邦連連戳著地麵。
她厲聲責問道:“你說寶玉不懂尊卑,便要去祠堂跪上一個時辰,那你不尊重老身,又該當如何懲戒?你是不是也要去祠堂跪上一個時辰呢?”
賈琮淡淡反問道:“敢問老太太,我如何不尊重你老人家了?”
聞聽此言,賈母越發惱怒。
偏生她還反駁不得。
因為賈琮雖然處處頂嘴,但卻是做足了禮節,讓賈母也挑不出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