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黑山騎領頭人瞳孔一縮,眼中儘是不敢相信。
旋即,他的目光再次抬頭看向城垛上的江寧。
頓時看到江寧手中的箭矢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不好!!!”
他心中頓時大震。
一股寒意從頭澆至腳跟。
他心中頓時再無任何想法,轉身就飛速逃竄。
縱使跟隨他輾轉數千裡的黑魘馬,感覺已經比親兄弟還親的黑魘馬,他此刻都顧不上了。
他心中如今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逃!
逃的越遠越好。
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待在原地,必會被一箭射殺。
剛剛那兩位躲在掩體後方的弟兄已經是他的前車之鑒了。
雖然他不明白這是為何,為何城牆上那神秘男子可以看穿牆體的掩護,箭矢可以輕鬆鎖定掩體後麵的弟兄。
但他已經絲毫不懷疑這一點了。
那就是城牆上的男子有看穿掩體的能力。
這種箭道高手,占據地利,在黑夜中已經是無法戰勝的存在。
隨後。
轟——
一聲驚雷再次炸響。
這位黑山軍的大隊長,一生殺敵數千,曾在流竄的過程中犯下了無數起滔天罪行的凶徒,就在這一刻化為了橫飛的血肉。
默默無聲的死在外城一處醃臟的角落。
他的炸飛的血肉,將地麵的汙血染成了紅色。
另一邊。
江寧再次將手中的箭矢鎖定另外一個目標。
崩——
箭矢破空。
在黑夜中掀起一道白痕。
轟——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代表又一位黑山騎橫死當場。
隨即。
崩——
崩——
崩——
每過一息,他手中就飛出兩根箭矢。
箭矢破空,瞬間收割一位生命。
轟——
轟——
轟——
連串的驚雷聲不斷的在外城城區炸響。
每一聲炸響,就有一位黑山騎橫死當場。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
來時的三十騎黑山騎,如今隻剩下十餘騎。
看到城牆下的這一幕,葛正遠頓時欣喜若狂。
破城危機,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被化解了。
這徹底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完全沒有想到,洛水縣也能走出一位一人一弓就守住一成的壯舉!!
另一邊。
城垛之上。
江寧也注意到了恍如幽靈般飄過來的身穿黑裙,麵覆黑紗的女子。
雖然此時這位女子在普通人的眼中看不見。
但是在江寧開啟天眼的狀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存在。
隨後,他拋去手中快要報廢的長弓,從須彌戒中重新取出一柄嶄新的製式長弓。
再次搭弓拉弦,手中的弓弦瞬間被他拉至滿弦。
刹那間。
他身上衣袍開始獵獵作響,身後垂落的頭發也驟然被風揚起。
狂風在他身邊彙聚,箭矢上也有電弧閃過。
下一刻。
他手中的箭矢瞬間對準了肉眼無法發現的黑裙女子。
對於黑裙女子這種特殊的情況,他心中早已有所猜測。
大概是某種扭曲視線的手段,就如沙漠中以及大海中的海市蜃樓。
都是光的折射所帶來的視線錯覺。
腦海中的雜念一閃而過。
崩——
江寧的雙指驟然鬆開,手中的弓弦頓時發出一聲空氣的炸響。
弓弦之前的空氣化為肉眼可見的白霧。
這一箭,乃是他如今能射出的最強一箭。
箭矢破空,在這一刻,好似成為了吞噬狂風的風眼。
呼嘯的寒風瘋狂的湧入箭矢之中。
箭矢也在不斷的加速。
每前進一寸,速度就快上一分,箭矢上閃過的雷光也驟然變得明亮一分。
這一箭,真正達到了箭出風雷動。
而此時。
黑裙女子與江寧之間,僅僅隻有不到三百米的距離。
在黑裙女子震驚的瞳孔倒映中,那根攜帶風雷之力的箭矢飛速的逼近。
在她的瞳孔中倒映出來的,箭矢的影子也在極速的放大。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能發現我?”
女子腦海中的雜念瞬間閃過,然後她就不敢再多做他想。
因為這根箭矢給他無與倫比的威脅。
一種致命的死亡威脅。
距離太近,避不開!
她瞬間做出判斷,然後上下貝齒輕咬舌尖,心頭血從舌尖噴出。
心頭血驟然燃燒之下,她的身軀刹那間就在江寧的雙眼之中變得模糊。
“好快的速度!!”
江寧眼神一凝。
在他雙眼之中,那黑裙女子突然好似空間轉換,身形憑空挪移,避開了他那一箭。
但在他額間的天眼觀察下,那黑裙女子明顯是爆發出了一種恐怖的速度。
這種速度讓她身軀瞬間憑空挪移了半尺。
雖隻是半尺,但是在箭矢麵前,也成功避開這一箭。
不過當箭矢從她的額角飛過,快要擦著她臉頰上時,其掀起的風浪,瞬間宛如刀刃從她的臉上刮過來。
黑裙女子的覆麵黑紗瞬間被卷走,露出一張聖潔如仙,凝白如玉的麵容。
同時女子肩膀處的衣裙也被擦肩而過的箭矢卷起的風浪撕裂了大半,破碎的黑布在空中紛飛,露出女子消瘦,單薄的肩膀。
這一刻,女子也突然展露在城牆上眾人的視線中。
與此同時。
城牆上眾人看到女子麵容的那一刻,瞬間神情恍惚。
“世上怎會有如此貌美之人.”
“好美!!”
“.”
喃喃的囈語聲自眾人的口中道出。
而此刻,江寧也瞬間變得神情恍惚。
他看到自己突然來到了一處溫泉的正中央。
他站在霧氣氤氳的溫泉中心,看到溫泉中各種貌美如仙子,妖嬈似魔女在溫泉中嘻戲打鬨。
她們或身無片縷,或輕紗覆體,或真空上陣.
在打鬨之中,四濺的水花時不時潑在他的身上。
更是有人從背後纏上了他的身體,兩座山峰磨著他的後背,雙腿勾在他的腰間。
體內的欲火瞬間被勾起,渾身開始發燙。
另一邊。
黑裙女子身形從半空中落在屋簷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頓時感到臉上傳來細微的疼痛,如玉的手指上也沾上了血跡。
旋即,她嫣然一笑。
“好一位少年郎!”
她聖潔的麵容此刻充斥著媚意的笑容,眼中秋波流轉。
然後,她黑色的繡鞋再次一點腳下的屋簷,身形瞬間如柳絮般輕盈,斜斜飛向城牆。
看著不斷靠近的城牆,而城垛之上的江寧依舊呆若木雞,沒有任何動靜,她臉上的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