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到天黑,街麵上就少了不少人。
縱然是有人,那也是三三兩兩,手持棍棒,生怕自己被食人魔給擄走。
命案紕漏這幾日,坊間就演變出來了各種各樣的傳聞。
聽得王布犁不得不感慨吃瓜群眾的二創三創,直到把人創的抽象起來。
反正故事是怎麼獵奇怎麼來。
秦淮河兩岸的青樓妓院的生意都遭到了影響,許多膽子不大的人,晚上不敢出門。
這個傳聞,倒是讓道士和尚們的驅魔業務越來越多。
下了值走在路上的王布犁,甚至看見了有道士在使用火銃驅邪。
等他上去詢問,道士說他這個叫金石雷火術,是祖傳的法術。
“道長,這可是與時俱進的好法術啊!”
王布犁的話,聽的道士連連點頭。
得到了衙門裡的人認同,還是相當有成就感的。
火藥本就是道士煉丹鼓搗出來的,如今用火銃驅魔,在王布犁看來,簡直是太他媽的合理了。
“這位客官要是也想驅魔,等我做完了這場,咱們在商議。”
“不急,你先忙。”
王布犁慢悠悠的回了家,手裡拎著鐵尺,也叫筆架叉。
“哥,那食人魔抓到了嗎?”王星影臉上緊張兮兮的。
對於妹妹的話,王布犁搖搖頭:“很難抓的,還是要做好防護。”
他摸了下家中的搖著尾巴的土狗,今天妹妹帶著它去河邊洗了澡。
晚上家裡吃麵條,按照舊俗說是能免病目。
王布犁不是南方人,不是很了解這邊的舊俗。
倒是大哥王貫眾有些搖頭歎氣:
“二弟,你消息靈通,在街麵上打聽打聽,這科舉還考不考了?”
“不清楚。”
王布犁搖搖頭,他一個小吏哪能打聽到朝堂內部的事情啊!
這不就相當於九頭蟲與奔波霸說你去乾掉唐僧師徒一個調調?
對於今年朝廷不開科舉的事情,王布犁是不曉得的。
但他記得洪武朝停止科舉,一停就停了小十年。
興許從今年開始了唄,這是曆史趨勢。
反正這幫讀書人也沒幾個真正會乾事的。
對於大哥這個秀才想考進士,那也得先考上舉人再說。
就算朝廷不開科舉,也不關他的事情。
“哎,萬一陛下不開科舉,或者是延後幾年,到時候等我考上舉人了,再想要考中進士,難度就更大了。”
大哥王貫眾極為擔心此事,積攢的人多了,競爭就更大了。
倒是王布犁心中一樂,自家大哥晚點進官場可太好了。
空印案之後的三大案,一個比一個牽連的人多,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現如今就他一個小吏,被牽連上的風險還小了些。
要是加上大哥,那風險就增大了。
更何況王布犁也曉得自家大哥那本事,也就是被朱元璋diss的那種文章寫的不錯,但政務一竅不通的官員。
現在白女票著朝廷的祿米,在明初也算不得貧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大哥且安心備考舉人,不要為沒來由的事情擔憂,況且官場上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瞧瞧我的頂頭上司吳知縣,就算當朝二品大員來了,枷鎖也沒摘下來呢。”
王布犁把手中的鐵尺放在一旁,對於白蓮教的人他始終都有戒心。
按照目前的技術,他想法子手搓出一把短柄燧發手銃,隨身攜帶也方便。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