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進了大牢,在伱們的三木之下,你們想要什麼口供,就能隨便要了。”
吳衛撇撇嘴,又無可奈何差人做口供。
宋典史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仵作,又瞧了一眼不關我事的王布犁,便果斷閉嘴。
這種事絕非是他這種不入流的小官能夠摻和的。
隨著事請宣告結束,看熱鬨的人依舊沒有散去。
今天的奇聞可比襠下的那時間不長的快樂,更有討論性。
總之今日劉禦史馬上風而死的消息,討論熱度越發高漲。
一向以斷案如神著稱的王半升今日栽了,更是被人津津樂道。
屬實是你成神了,眾人連句恭維也懶得說,可一旦你栽了,大家都笑嘻嘻抓緊來嘲笑你。
待到路上,吳衛對王布犁小聲叮囑一句,這兩天感染一下風寒,在家養養病。
有些案子不需要真相。
話已至此,王布犁表示明白。
這就涉及到了朝廷的黨派鬥爭,作為最底層的官吏,是摻和不了的。
吳衛能與自己說這些話,顯然也是有些保護因素在的。
或者說他害怕王布犁這個連勳貴都敢惹的小子,壞了事。
索性就讓他病了。
“吳知縣,我能不能多病幾日?”
王布犁心想老朱不給自己放假,可不得拉著頂頭上司的羊毛可勁薅!
“好好好。”
吳衛對於王布犁的上道極為滿意,王布犁沒有要挽回他王半升的威名,他很滿意。
“近日來衙門的案件處理的七七八八,你的病情是勞心所致,理應多加修養。
等回了縣衙,我就給你寫條子,你也得讓你爹給你出方子,明白嗎?”
一個不是郎中的人做出了郎中該有的判斷,許多事有時就是不需要講什麼邏輯。
“明白。”
蔣環想要努力聽清他們兩個人再說什麼,但二人叫旁人離開不得靠近,他也沒轍。
待到王布犁回自家的藥鋪,與他爹說了事。
“那劉禦史馬上風死的也好,要是被傳出吃了咱家的丹藥死的。”王神醫壓低聲音:“兒啊,若是查起來,咱家可脫不了乾係。”
“爹你把心放在肚子裡,我是那種拿著全家性命不顧去追求正義之人嗎?”王布犁渾不在意的道:
“一個大明蛀蟲禦史死不死的真相,對於我而言沒有那麼重要。”
“好好好。”
王神醫摸著胡須,還是在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夜秦淮最近風頭正盛,搶了不少客戶,自然是有人不樂意的,那必然會找事。
朱元璋對於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臉上的寒意止不住了。
王布犁最早預判是中毒而死,仵作來了說是馬上風而死,他就閉嘴不言。
看樣子水深的不是他敢摻和的。
父子倆之間的商談,更是讓朱元璋哼笑。
有人眼饞朕賺銀子了?
“好一個大明蛀蟲的評價。”
朱元璋攥了攥拳頭又鬆開:“但真相對於咱很重要,誰也彆想騙朕,毛驤,你去查一查。”
跪在地上的毛驤領命。
朱元璋倒是要瞧瞧,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第二天,王布犁睡了個懶覺。
等他睜眼,就瞧著大哥王貫眾拿著書本坐在他的桌子前。
“大哥,你如何進來了?”
一瞧著王布犁醒了,他連忙問道:
“二弟,你快與我說說那劉禦史大喊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與那女妖精大戰數百回合,最終不敵身死的詳細內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