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四蹄深深摳進冰雪裡,身子不動,使勁一撥楞三角形的大腦袋!
砰!
就像一把沉重的攻城錘一般,野豬腦袋重重撞在豹子最柔軟的腹部!
可憐的豹子硬生生扛下這一記重擊,整個身子斜斜飛了出去,落在雪地上,就勢滾了兩下,鋒利的爪子抓住一棵灌木,這才止住身形,沒有滾下山坡。
“哇嗚!”
豹子圍著野豬又轉了兩圈,此時另外兩頭大豬也衝上來,豹子一看已經喪失戰機,隻得不甘心的抓了一把地上的雪,縱身一躍跳到樹上,爪子深深摳進樹皮裡,幾個起落就躥上樹梢,消失在這片樹林中。
“呼……”
躲在一旁看完這場精彩對決的爺倆都倒吸一口涼氣!
野豬這玩意……
太訥了!
連豹子都不是牠們的對手!
張子義舉起槍,比劃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冒險一試。
受傷的野豬凶性倍增,萬一一槍不中,卻惹得野豬們狂興大發,把爺倆當兔子攆,那可真就玩完了!
還是建平說得對,小心駛得萬年船,先跟在野豬群後麵找時機吧!
想到這他又把槍收拾起來,背在身後,撅下一根樹枝叼在嘴裡,靜靜等待野豬有所動作。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豬群騷動起來,那些小野豬們哼哼唧唧的叫著,用豬拱嘴拱著地上的冰雪,為首的頭豬耳朵上的血也止住了,牠扭頭看了一眼豬群,哼唧一聲,似乎是下達了什麼命令。
野豬們飛快排成一隊,三頭大豬打頭陣,小野豬緊緊跟在後麵,幾頭中等體型的母豬斷後,沿著山窪下麵汩汩流淌的冰雪融水一路向東而去。
“叔,咱們跟上?”孫建平站起身,望著野豬小分隊遠去的背影,提議道。
“嗯哪,跟上!”
爺倆踩著背陰坡厚厚的積雪,遠遠跟在野豬群後麵,翻過一道又一道山梁,蹚過一條又一條冰凍的小河,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
前邊的野豬群停了下來,頭豬先警惕的往四周瞅瞅,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這才哼哼唧唧的走到一處向陽坡上,用長長的豬拱嘴哼哧哼哧的拱著已經有些融化而變得黏糊糊的雪地。
白白的積雪被野豬拱開,露出下麵枯黃的草地和被雪水浸濕的黑土,小豬們看到土下麵被拱出不少黃色的樹根,搖著小尾巴歡快的哼哼著,衝過來,用鋒利的牙齒撕扯著樹根,嚼得吧唧吧唧作響。
爺倆看到小豬啃樹根,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孫建平的肚子不適時宜叫起來。
“要不你也下去啃兩口?”張子義拍拍他的肚子調笑道。
孫建平也笑了,扭頭看看四周,“叔,這是哪?”
“這是……”老張向四周看了看,太陽還斜斜的掛在天上,四周儘是低矮的山坡,數不清的樹木被風吹光了葉子,靜靜立滿山坡。…。。
靠!
光顧著追野豬,走麻達山了!
孫建平蹲下來,掰下兩根小樹枝插在地上,擺成一個十字形,又粗略估計了一下時間,扭頭看了看周圍的山坡,手指一個方向,“叔你看,那邊是東,這邊是西,剛才咱們從西邊一路追過來的……”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有些轉向的老張拍拍有些發木的腦殼,終於想起這片林子叫紅石鋪,和剛才的宿營地之間的距離最起碼也得有十幾裡!
辨明方向,確認沒有走丟之後,爺倆終於安下心,繼續看野豬們找吃的。
頭豬仍舊像一台推土機一樣,探出鼻子撅著腚,沿著融化的半山坡一路拱,而其他的豬也四散開來,在山林裡到處尋找可吃的東西。
“叔伱看!”
孫建平揉揉眼睛,看到一頭母豬正在一棵樹下,叼起一個圓圓的果子,哢嚓一聲,就將厚厚的外殼咬開,舌頭卷出裡麵的果肉,囫圇吃掉!
“建平真有你的,還真找到了!”張子義仔細一看,使勁一拍腿,好家夥,怪不得說還得靠讀大書的人,人家就跟著野豬屁股轉了一圈,就找到了稀有的山核桃樹!
野豬吃的不就是樹上掉落的山核桃嘛!
這叫啥來著?
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