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乾餾法!
孫建平把燒紅的木炭順著上方預留的圓形小口倒進修好的熔爐裡,天氣雖冷,但他還是冒了汗,錢大小姐也不覺得有多冷了,脫下大衣又給他披在身上。
“你先在這看著,不要讓熔爐裡的火滅掉,我去拿工具來!”
孫建平說完跑開,錢慧珺愣了一下,工具,還要什麼工具?
不一會就看到這家夥拿來兩節農村常見的鐵皮爐筒,還是兩個拐脖!
“你看,等下把黃鐵礦倒進去乾餾,鐵和硫磺因高溫分離,所產生的硫磺氣體就這麼……”
他又摸出一個玻璃罐頭瓶,把裡麵擦乾,然後同樣套在爐筒拐脖上,周邊用破抹布塞嚴實。
錢慧珺一臉新奇的看著孫大發明家搞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家大傻子倒是萬事不求人!
花幾個小錢就能買來的東西,他非要自己弄!
“看好了,我開始點火了!”
眼瞅著熔爐裡的火燒得差不多了,孫建平將煤炭和黃鐵礦一層層放進熔爐裡麵。
為保險起見,他先放了半筐進去,然後把爐筒拐脖扣在熔爐預留的小口上,用泥巴封死,隻在下方留一個小小的孔用來輸送氧氣。
錢慧珺好奇的湊到玻璃瓶那,她親眼看到從爐筒拐脖中緩緩冒出一陣陣黃色煙霧,遇到玻璃瓶後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一滴一滴的粘稠黃色液體,順著瓶壁往下淌!
“看到沒,這些就是乾餾出來的硫磺氣體,隨著溫度上升進入爐筒拐脖內,遇冷之後凝結成固體……”
“嗯,不錯!”
看著瓶子裡越來越多的硫磺,錢大小姐挑起大拇指,“看來你的化學基礎很踏實啊!”
“還行吧,一般般,世界第三!”
“去去去,又吹牛!”
錢慧珺咯吱他一下,孫建平哈哈笑著,“我呢考伱一個問題,剛才我投進去二十斤左右黃鐵礦,在不計損耗的理想狀態下能生成多少硫磺?”
“這個嘛……”
“算算!”
“應該是十斤七兩左右!”
“厲害了嘛!”
“那當然,我又不是沒學過化學!”
錢慧珺得意一挑眉毛。
硫磺的刺鼻氣味很快彌漫出來,倆人不得不從磚窯裡退出來,站在外麵看著磚窯上冉冉飄出的黃色青煙,終究是土法上馬的土辦法,工具的精密程度遠遠不達標,爐筒拐脖呼呼往外漏氣。
沒辦法,農村就這條件。
等到爐灶內的反應徹底結束,孫建平捂著口鼻衝進去,首先將玻璃罐頭瓶取下來,罐頭瓶裡縈繞著一圈黃色煙氣,飄飄嫋嫋猶如仙境。
他把罐頭瓶遞給錢慧珺,清理了一下熔爐後,又把剩下的黃鐵礦也加了進去。
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對黃鐵礦的乾餾工作終於完成了,看著擺在眼前的兩罐頭瓶硫磺,錢慧珺饒有興趣的拿過一個,取過一塊小牧片把凝固的硫磺固體挖出來,湊到鼻尖一聞………。。
唔……
好臭!
“這個傻子!”孫建平把拐脖一節節拆下來,將附著在內壁的硫磺也都刮出來,看她噤著小鼻子聞硫磺的模樣,噗嗤一笑!
傻乎乎的錢大小姐!
簡直可愛極了!
關鍵這丫頭還沒啥心眼,當老婆最好不過了!
“建平,這些硫磺是不是也要碾成粉末?”
“是啊,做成點東西太不容易了!”孫建平把從爐筒拐脖裡收集到的硫磺也都劃拉到一起,倒進罐頭瓶裡,“這兩瓶應該有十四五斤,雖然沒有預想的多,但也差不多夠了。”
“紙怎麼辦?”
錢大小姐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硫磺有了,硝石也有,木炭、黃泥遍地都是,現在就差兩樣東西!
藥撚子和用來卷鞭炮的紙!
“我和楊主任說過了,他說幫我把公社這些年積存的報紙劃拉劃拉都給我,現在最難的是藥撚子……要用又軟又薄的宣紙碾上藥粉……”
“宣紙是不是要去鶴城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