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平心中暗喜,好你個小老頭,還跟我倆藏著掖著!
我就不信還擺不平你了!
雖說心裡這麼想,孫建平麵不變色,大步流星走到門口,將一把已經鏽跡斑斑的豁口鐵鍬拿進來,海勒金指指地麵上的某一點,歎了口氣,“從這往下挖吧!”
“好嘞!”
孫建平揮著鐵鍬,往下一探,下麵都是乾土,一挖塵土飛揚。
挖了不到三十公分,鐵鍬頭當的一聲,似乎是撞在什麼鐵器上,他急忙扔了鐵鍬蹲下來,用手一劃拉,下麵赫然是一塊生鏽的條形鐵,上邊還有幾個鉚釘,釘在一塊木板上,似乎是箱子的一部分!
他頓時來了勁,哼哧哼哧,幾下子就把土都挖出來,下麵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他衝寶力德老爺子招招手,倆人一起使勁,將這個箱子給抬了出來。
打開箱子一看,裡麵赫然放著三個紙筒,外邊包裹的牛皮紙已經呈灰黑色,散發著一股陳舊紙張的黴味,箱子下麵放著好幾塊石頭,在天窗投下來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發光,似乎是某種珍奇礦石。
“我的事,興許寶力德都跟你說過了,我年輕那會在新京的皇宮當護兵,那年老毛子打進來,康德皇帝坐飛機跑了,我和一群護兵兄弟負責看守小白樓,看到樓裡有不少樟木箱子,有個叫金香蕙的以前當過小學老師,就說裡邊是不是藏著寶貝,我們就都偷偷翻進去,一看裝著都是些字畫,他說這玩意比金子值錢,這幫護兵就瘋搶上了……”
寶力德老爺子掏出一盒煙塞給海勒金,海勒金接過來,扯開,點燃一根,美美抽了一口,從鼻子裡冒出兩股煙,“我這一看彆人也搶了,那我也甭客氣了,搶吧,我就抱著這個箱子掉頭就跑,後邊人喊我我也當沒聽見,這不就從新京一路跑回來了……”
孫建平拿起一個紙筒,借著陽光仔細辨認上邊的字跡,上邊貼著好幾張發黃的白紙,用工整的楷書寫著“乾隆五十六年翰林院封”、“珍寶”等字樣,還蓋著不少紅戳,因為年代久遠,有些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有心拆開看看,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這些東西,單看外邊的這層牛皮紙包裝,就知道非尋常物品!
“老爺子,這裡一共是三幅畫,您開個價,我都買走行不?”孫建平看著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實在不忍心這些東西繼續埋在大草原上,反正現在手裡還有還有兩萬多塊,要是可以的話……
“小夥子,你相中了你就拿走,給叔隨便扔點就行,這玩意我留著也沒啥用,要是讓旁人知道反倒是個禍害……之前拿回十幾幅呢,都讓老婆子給燒火了,剩下這幾個……”
孫建平一聽直跺腳!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這樣,我也不占您老的便宜,這裡一共是三幅畫,我按照一幅畫一千塊錢的價格給您咋樣?”…。。
“太太太多了!”老頭嚇得連連擺手,“給,給兩百就行!”
“不不不,你甭看這玩意就是些紙片,但是它值這個價!”
孫建平倒是覺得一幅一千塊實在有些玷汙了這些價值連城的傳世瑰寶!
他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三遝錢,推到老頭麵前,老爺子慌忙抓起兩摞要塞到他口袋裡,被孫建平按住手腕,“老爺子,您要麼全都收下,要麼我一張不買,您看著辦!”
海勒金瞅瞅箱子,再瞅瞅擺在麵前的這些東西,最終還是沉沉歎了口氣,“那行吧!”
“錢您收好了,這幾幅畫還有那個箱子我拿走了,這件事天知地知咱們三個知道,不要向外透露一個字,要不然咱們仨都得粘包!”
“我懂我懂!這些年我就提心吊膽的,就怕人家找上門,現在可算能睡個安穩覺了!”老頭瞅瞅擺在桌子上的三千塊錢,咧嘴笑起來。
沒想到這些廢紙片片還真值錢啊!
敗家老娘們,那些要是不燒火,興許也能賣不少錢!
“這些石頭……”
孫建平從箱子裡取出一塊石頭,仔細瞅了瞅,老爺子擺擺手,“石頭你要你就全拿走,要是不要就倒掉扔了……”
“老爺子,這些石頭是從哪來的?”
“這個咋說呢……”海勒金眯起眼睛,回想起往事,“那年不是老毛子往北撤了了嘛,他們有一輛車翻在草原上了,正好我放羊打那路過,看到溝裡掉了好幾塊這樣的石頭,我還以為是金子呢,就都劃拉家裡來,後來一看不是,乾脆就拿來壓箱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