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弟兄們,報仇雪恨!”
無數刀光閃過。
東廠校場裡,儘是督主大義的喊殺聲。
…………………
西廠督主吳慶勝麵冷如鐵,大步跨入東廠衙門大堂。
隨著西廠的到來,局麵徹底成一邊倒之勢,魔教中人死的死、逃的逃。
明暗神教的在京城的多年布置,隨著這場廝殺,一朝化為了泡影。
而東廠也不好過。
在簡單的清點過後,代理主事的東廠副督主宋同發現,整個東廠折損了將近三分一的人手。
特彆是一條小巷裡…足足二十一人被魔教高手所殺。
吳慶勝環視大堂,沉聲道:
“陳百戶去了哪裡?”
東廠番子聞言,往兩側讓出一條道路,隻見陳易跪坐在地,垂著頭顱,他雖然沒有言語,卻滿是為薛督主默哀之意。
吳慶勝見此,原本勝起的氣勢不住滅了幾分。
“屬下在此。”
那平靜的嗓音裡,竟有幾分哀慟。
陳易緩緩站起。
東廠番子們聽出其中的哀慟,又看了看地上督主屍體,不禁為之動容。
吳慶勝想說什麼,卻感受沉痛的氛圍,最後欲言又止。
陳易深吸一口氣,沉痛地感歎道:
“東廠督主,何其大義。
我與他同為林閣老效力,我貪生怕死,他卻願為大事犧牲。”
此番話語落下,氛圍裡的悲痛又多了幾分。
幾個東廠役長哽咽在喉,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止住了。
吳慶勝靜立一旁,猶豫許久後,還是主動問道:
“陳百戶,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你是西廠裡最先到的人?”
西廠得知東廠出事時,原以為東廠可以自行應對,便沒有急於出手,等狀況膠著之時,吳慶勝才帶人馳援。
速度如此緩慢,吳督主不是沒有削弱東廠、坐山觀虎鬥之意,隻是沒想到,東廠督主薛攸葛竟會身死。
那可是位五品高手!即便是在京中也是屈指可數。
而等西廠出發時,竟怎麼找都找不到陳易的身影,吳慶勝隻從與陳易相熟的曾役長口中聽聞:陳百戶早已馳援西廠。
眼下在東廠大堂看見陳易,吳慶勝不免心生幾分懷疑,要知道,不久前李百戶還代表薛攸葛給他施壓。
陳易深吸一口氣,側過臉,掃了吳慶勝一眼,冷冷道:
“吳督主豈是懷疑我從中作祟?”
話語如此過激,吳慶勝下意識地否認道:
“此話說得…孟浪。”
陳易卻冷笑起來道:
“吳督主,且不說我武功低微,不如薛督主遠甚。
你有所不知,那日時,李百戶私下贈我銅骨功,以表東廠與我廠的兄弟情誼,此事,李百戶可以作證。”
吳慶勝聞言,隨之將目光投向李百戶。
後者點了點頭道:
“確有此事。”
陳易沒有理會身後的吳慶勝,而是徑直走向李百戶,
“此書由薛督主所編寫,因此,薛督主算是我半位授業恩師。
我得此功法,怎會從中作梗?更何況,我與薛督主同是林閣老的人!”
說著,陳易的音調越來越高,滿是質問之意。
其他幾位東廠番子,也對陳易保有同情的目光,隨後看向吳慶勝。
吳慶勝不由順著陳易的話細思一番後,發現,無論是從何種角度,陳易都沒有從中作祟的理由。
“陳百戶,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吳慶勝抱拳,稍帶歉意道。
陳易也不乘勝追擊,而是同樣抱拳,悲憤道:
“我隻恨自身無能,沒有救下薛督主。”
“薛督主為整座東廠慷慨赴死,此等大義,還望督主如實上報。”
“還有東廠兄弟們拚死搏殺,如薛督主般悍不畏死,還望督主不要掩蓋東廠兄弟們的功勞。”
這一番話,直接把所有東廠人都拉到了他那一方。
在場的東廠人不住朝吳慶勝投去懇切的目光,被如此多人直視,吳慶勝也不免頭皮微微發麻。
最後,他隻能道:
“我定會如實稟報,不吝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