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哉劍殘篇(未曾習得)】
毫不猶豫地,陳易將一百二十年真氣儘數注入其中。
【閔寧對周依棠的劍有所領悟,你借其領悟,卻因悟性資質,始終不得竅門,一年的功夫都打了水漂。】
【經過了近十年的沉澱,你意識到問題所在,寅劍山的劍法乃道武雙修之法,道武缺一不可,如陰陽相生,你終於開始嘗試出劍,雖然粗撲,但好歹算是踏上正軌。】
【一瞬就是四十年過去了,你雖然已有劍招,卻不得其意,你想到寅劍山多年以來隻收女弟子,便是有其緣由,多番探查下,才知道是因劍法心法相輔相成,而心法隻有女子才可修煉,你隻得劍法,不得心法,故而收效甚微,更因此乃殘篇,事倍功半。】
【七十年,勤能補拙,你花了尋常人一生的時間去修煉,終究還是有所收獲,你已經初窺門徑。】
【一百二十年,多年堅持,你也捕捉到了那一絲劍意,順著劍意出招,終有所成,寅哉劍終於小有所成。】
【寅哉劍(小有所成)】
陳易微闔眼眸,也隱隱感知到了那一抹周依棠留下的劍意。
半晌後,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一行人越過廊道,仿佛擠入一處廣闊的空間,安後微微皺眉,上前一步,
“易兒,停一下。”
陳易停了下來,他沒有問安後為什麼。
因他看見,遠方那條環繞著主墓室的地下暗河河畔邊,青藍交錯的熒光之間,一獨臂女子背身佇立著,她手上牽著個挽著拋家髻的少女,像是在這裡等候已久。
陳易吸了一口氣,把背上的林琬悺交到了安後手上。
接著,他大步地朝前走去。
“易兒!”
安後一聲疾呼。
陳易停了半步,隻是笑了下,示意她放心。
來到暗河河畔,迎上獨臂女子的目光,陳易抱拳一禮,
“周真人,我們又見麵了。”
看了眼有些局促的殷聽雪,陳易輕聲道:
“多謝周真人護我內人周全。”
“內人”兩個字落下的時候,殷聽雪感受到小手一陣抽動,周依棠把她攥得有點疼。
殷聽雪有些慌亂,恨不得蹬陳易一腳。
“不必多禮。”
周依棠輕聲道:
“舉手之勞。”
說完之後,她放開了少女,殷聽雪局促地往陳易那裡走了兩步,還回頭看了眼周依棠,發現後者竟麵色淡然。
殷聽雪回過頭,正準備喊陳易一聲,不曾想他一個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裡。
“小狐狸,有沒有想我?”
被他這樣不分場合一摟,殷聽雪麵紅耳赤,囁嚅道:
“想…”
“彆撒謊。”
陳易說著,拍了下她的臀兒。
大庭廣眾之下,殷聽雪臉紅得要滴血,卻又隻敢一手抵住他,一手護在身後。
“我寧肯你說不想,你也彆撒謊。”
“不、不想…”
陳易聽到後,又拍了下。
殷聽雪急得快哭出來,杏眼委屈。
“這是你不想我的懲罰。”
陳易笑嘻嘻道。
殷聽雪隻能向這蠻不講理的人連連點頭。
因她總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他們兩個人過招,怎麼是自己遭殃……
好在的是,劍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周依棠看著這狎昵的一幕,打消一抹思慮,隨後側眸掃了眼不遠處塗山氏,適時錯愕問道:
“那是塗山氏?她跟在你身後?”
“不錯,不知因何緣故,她好像把我當作兒子。”
陳易故作不知。
周依棠聞言,垂眸沉思了一番,一陣沉默之後,才緩緩道:
“既然如此,看來她…願意重回封印?”
“大概如此。”
陳易淡淡道。
什麼都知道的殷聽雪看了看陳易,又看了看周依棠,心裡也不知道這兩人再搞什麼鬼,她總覺得這兩人好像有些默契,又好像沒有,像是在互相試探。
“我手裡有五份遺骸,加上你手上的,應該能讓她重回封印之中。”
周依棠提議道,
“隻有兩人能進主墓室,一陰一陽,一女一男,你我待會可入其中,將之封印。”
說話之時,她側過眸子,眺望遠處。
若不是祀天壇上沒有斬去陳易下屍,若不是陳易忽然改變行蹤,直接朝主墓室而去,她也無需直接現身,出此下策。
那一番話,是個陷阱,她與玉真元君早已先行以秘法進入過主墓室。
周依棠也想再兜幾個圈子把陳易繞進主墓室,隻是這樣不符合她的性格
,反而更容易被看出破綻,與其如此,到不如直說。
想到這裡,她眼眸微垂。
以他的性格,怕是先確認她手裡是否真有五份遺骸,而後再確認主墓室外部情況,最後幾經思索後,再孤注一擲。
心裡早有預料,周依棠可以慢慢等,即便是下策,她也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那好…我們明日就進去。”
陳易笑道。
周依棠倏地抬眸看他,
他怎麼…這麼輕易就踏入陷阱了?
九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