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她要死了嗎?
殷惟郢猛然回過頭,驚覺東宮若疏的身影不知往何處去了。
她眉頭緊蹙,此地岔路極多,又有如此多彎彎繞繞,若是回頭再尋,怕是不僅找不到人,連自己也要深陷其中。
思索之後,她一手掐訣,踏起了罡步,算了一卦。
算過之後,她鬆了一口氣。
還好,東宮若疏並沒有出事。
那麼現在,自己得先找到路才行。
如此心念著,殷惟郢繼續向前。
佛塔內並無燈塔或火炬,然而地麵似琉璃,隱有光暈,照得四處既不過度昏暗,也不明亮,交替在晦明之間。
轉幾個拐角,就能碰上各異的佛圖畫,菩薩佛陀的麵容如似鬼魂陰厲,再看又顯得寶相莊嚴,兩種感觸混淆一塊,倒映襯了那句諸行無常。
殷惟郢順著這條路走,不知怎麼地,總覺不對勁。
她總感覺身後有什麼在暗處跟著自己。
一旦自己不按著哪個方向走,那東西就會逼近,引得脖頸森寒一片。
殷惟郢手執桃木劍,眉宇凝重,腳下的琉璃地麵,顯得冰冷至極。
而壁畫上的菩薩佛陀好像活了過來,每過拐角就有雙眼睛像是在看著她,藥師佛塔內明明皆是滿天神佛,卻比想象得更陰森寒涼。
景象荒僻陌生,殷惟郢心神不定,始終忌憚身後,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她感覺自己在被驅趕到某處。
陰風陣陣,她好像進入到某處開闊的空間,眼前景象空闊幽暗,殷惟郢四處觀望,看見滿層的書冊,此地儼然就是佛塔內的奉經房。
將佛經、功法之類的供奉入佛塔之中,是為奉經房。
景王女不由興奮起來,她找了那些合歡宗功法多久,終於找到了,而隻需點一把火,這些功法就都要付之一炬。
便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殷惟郢目光一凜,提劍轉身,便見一位黑衣女子,無聲無息之間便出現在了身後。
女冠瞳孔微縮,匆匆退後,手心摸出三張紙人,丟擲於地。
紙人瞬間便化作了持刀侍女,自三個方向護住殷惟郢。
黑衣女子不為所動,像是一具雕塑般站著。
而殷惟郢又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她轉過頭,便看見了兩位步伐沉穩的武夫,以及一位紅衣女子。
殷惟郢呼吸為之一滯。
眼下身處藥師佛塔,他們包圍過來,其中殺意,不言自明。
“來者何人?”
女冠心中一沉,冷冷道:
“可知本道乃景王之女、太華神女殷惟郢?”
“嗬,來頭還挺大。”
紅衣女子輕笑一聲,
“可惜,我的來頭跟你一樣大。”
三位持刀侍女護持在前,殷惟郢掌心已攥好了符籙,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然而即便如此,三位武夫裡,哪怕是境界最低的仇罡,也並未將之放在眼裡。…。。
原因無他,捉對廝殺,道士遠遠不如武夫,更何況殷惟郢二十餘歲,境界頂天也不過結丹境。
女冠自知這點,見三人逼近,先發製人。
三位持刀侍女朝最弱的仇罡而去,紙做的刀也爍著寒光。
與此同時,殷惟郢往符籙裡彙入元炁。
嘩啦。
殷惟郢瞪大眼睛。
隻見仇罡橫推斬馬刀,厚重的刀鋒便橫掠而過,三位紙人先是被推一樣彎折了身子,隨後便斷裂了開來。
黑煞的刀罡將紙人撕得近乎淩亂粉碎。
殷惟郢一咬牙,又從懷裡掏出三個紙人。
仇罡卻似是早已察覺,乾脆利落地大步踏前,一刀呼嘯成風。
殷惟郢瞳孔猛縮,臉色驟變,急速後掠。
可黑煞似的刀罡,雖落在了空處。
卻似是斬中了玄而又玄的命理氣機。
女冠頃刻口吐鮮血,似是受創,雙腿一彎,倒了下去。
紅衣女子笑了起來,這一刀的路數,便是身經百戰的武夫都始料不及。
其中是明暗神教的法門,於刀上附以咒法,讓這一刀不僅能斬人軀殼,更能斬人命數。
若不及時修補,最後也是身死道消,活不了多久。
紅衣女子陰森森笑道:
“小女安南王妃,姓祝。?景王之女,我家王爺要借你人頭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