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章秀梅自以為做的隱蔽,她在忠宣堂說的話早就被袁文紹的人告知了袁文紹。
袁文紹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章秀梅的意圖。
這是在給華蘭埋釘子呢,給鬆濤院塞人也能注意著這個院裡的動靜,這兩個人大約不止袁母一個主子。
章秀梅以為自己年輕血氣方剛,挑兩個漂亮的來服侍自己,必然會把持不住。萬一哪個魅惑住了袁文紹,到時讓夫妻生隙就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她到時候再欺負袁文紹的新婦,就更容易了。
不過對這個陽謀,袁文紹也沒辦法。
袁文紹自己是不能參與進內宅的鬥爭,更不能與袁母明麵抗爭,畢竟若是做了在這個時代這就是不孝。
隻要透個風出去,禦史必然會參奏,到時候他也就不必想著做官了。
在這個以孝治天下的時代,就連小秦氏作為顧廷燁的繼母,顧廷燁的名聲都已經毀完了都得敬著。
更何況,自己的還是生母也隻是有些拎不清。容易受人挑撥,有些偏心罷了。
袁文紹能做的就是留意著忠宣堂和袁文純的動靜,儘量把持住自己,不掉到坑裡。
袁文紹把持自己也不是為了華蘭,章若梅後來的做法損害的是袁文紹的名聲,得利的是他們一家。
“公子在想什麼”白芷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過來,放到袁文紹的眼前,走到袁文紹身後給他揉了揉腦袋。
“沒什麼,一些衙門裡的事。”袁文紹拿起一塊嘗了嘗,隨口應付道。
晚上,袁文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腦海中思慮翻飛,想著如何對付章秀梅。
自己家裡的人要是給他使絆子,他在衙門裡也不會很好過。
章若梅的依靠就是大章氏,她一直躲在背後,所以要對付章秀梅就得對付大章氏。
那麼辦法就有限的很,一是大章氏疲於內鬥無力顧及,二則讓大章氏不信任章秀梅。
找自家姑姑壽山伯夫人給袁德納個良妾現在根本行不通,時機不對。
華蘭用這招的時候是華蘭嫁進來十年多了,大章氏把袁府鬨得雞犬不寧的,拿袁府的錢貼補章家都快把袁家搬空了的事情敗露,這才激的袁文紹的姑母出手。
而現在大章氏什麼都沒做,再加上大章氏侍奉病榻上的雙親。壽山伯夫人還念著這份情。
就是將大章氏貼補娘家的事挑明也沒用,再說了那也是袁文紹的舅家。要是挑明袁文紹在姻親麵前又該如何自處。
這理由很難說服壽山伯夫人。
挑撥大章氏與章秀梅的關係也行不通,二人畢竟是姑侄,又是婆媳,又都是典型的扶弟魔。不是一時半會能挑撥的。
華蘭的手段是有的,隻是她要顧忌盛家女兒的名聲,她還有三個未嫁的妹妹,自然不能施展自如。而挑撥這件事,未來十年內的她是做不得的,不然一旦露出馬腳,她就得自絕與盛家。
再加上本來她嫁妝豐厚被大章氏與章秀梅所嫉妒。這件事她就更做不來了。
袁文紹有時候都在想要不要跟袁德說跟盛家的婚事就此算了。
找一家無牽掛,隻要像長楓媳婦那樣厲害些就行。
“公子,趕緊睡吧明天還得去衙門呢。”睡在外間的半夏覺淺,聽著裡邊袁文紹翻身的聲音睡不著,忍不住提醒道。
袁文紹這才平複下來。
將思緒壓下,閉上了雙眼。
他暫時想不出一個妥帖的應對辦法,索性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