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日,西華門街與大梁門裡大街之間的積英巷,盛家,瑞景軒。
盛華蘭自從入京後便被王若弗關在自己的瑞景軒裡繡嫁妝。
“小姐,今兒是浴佛齋會,二哥兒約了寧遠侯府的二公子一起去大相國寺燒香呢,沒在府裡。”華蘭的丫頭彩簪回來稟報。
“哦。”
浴佛齋會是什麼華蘭不知道,他本來找盛長柏就是想問問前兩日袁文紹來家裡拜訪時,長什麼樣子。
還是少女的華蘭聽過父親的與母親談論時的形容,眉目清秀,身形健碩,威風凜凜。
她不由得腦海中勾勒了一個身影的輪廓,不過畢竟沒親眼見過,總是有些好奇的。
“小姐,姑爺又令人送了些汴京時興的釵子過來,姑爺還真是疼小姐呢。”老太太給華蘭的一個一等大丫頭翠嬋走了進來,滿臉笑意的對著華蘭說道。
“亂叫什麼,這還沒成親呢。”華蘭被翠嬋打趣,害羞的的彆過臉去。
“還真是輕巧又精致呢。”彩簪拿起一隻雕工上等的翠玉釵叉子,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華蘭被她的話所吸引,哪有女子不愛首飾,便湊過來一起看。
“確實不錯。”華蘭取下頭上的鑲珠銀蝶簪,重新挽了頭發,帶上了袁文紹送來的鑲珠紫燕簪。
“好看,姑娘帶這個好看。紫金鑲珠簡約而不失大氣。”
“姑娘嘴上說著不想嫁,立馬便換上了姑爺送來的簪子,這叫什麼。。讓我想想。”華蘭自小身邊服侍的貼身丫鬟芷雁笑著開口道。
“何以結相與,金薄畫搔頭。”翠嬋接了過來。
“姑娘平日裡念過至少三四遍這首定情詩,這你都記不住,該打。”
華蘭被羞的滿臉通紅,氣憤的說道,“看來是我平日裡太縱著你們了,沒大沒小的,連我也敢打趣作樂。”
佯裝要打他們。
“姑娘,老太太讓你過去。”就在華蘭跟屋裡的丫頭們說話的時候。
華蘭一瞬間恢複了端莊,隻是臉上還有些紅暈。
“知道了。”
華蘭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一瞬間恢複了盛家大小姐的氣勢。
五城兵馬司,剛剛開完會的三個副指揮使在去帶隊的時候,互相抱怨道。
“哎,你說咱們怎麼這麼苦,什麼活都要幫著維持秩序,還得值夜,如今這舉辦浴佛齋會,十座寺院,光是咱們北城就占了四個,忙不過來啊。”平日裡最是任勞任怨的陸金祥。
“咱們還是好好辦差吧。誰讓咱們上麵沒人呢。你看王漢成,老是到了忙的時候就躲起來了,如今分管了市司,咱們兄弟還得管著他的那一片。”傅興禹感慨一聲。
“那行,咱們說說這個怎麼分。”
“還說什麼,顯寧寺,大佛寺歸我,兄長晚上當值最近的仁王寺,陸兄就是開寶寺。”
“行,那就這麼定了。”三人分彆確定了各自的分工,傅興禹和陸金祥各自帶了一百人,袁文紹則帶了兩百人。
三人在景龍門大街分開。
袁文紹帶人到了大三橋子。
“玄字隊去大佛寺,宙字隊去顯寧寺。我會隨時抽查的,弟兄們不要懈怠,司裡給播了經費,晚上咱們去吃酒。”
一聽到吃酒,手下這群人瞬間興奮了起來,乾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