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是梁暉從樊樓定了兩桌飯菜,托汴京大街上的幫閒送到了金明池。
宴席上眾人大多拿著走唄走上前恭維袁文紹,說他年紀輕輕有此神射,此次西夏從軍,建功立業就在當下。
袁文紹沒有誌得意滿,麵上雖然露出喜色,顯得對眾人的吹捧很是受用,不過心中卻很是平靜。
此時眾人也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抬罷了。記憶中當初袁德掛了閒職後,社中之人,陰陽怪氣的也是這些人。
這社中,能交的人梁暉是一個,徐小侯爺勉強算得上一個,種診接觸不多,不知道。
其餘便是餘康和那位定國公次子。
章晟是表兄弟,壽山伯夫人袁洵對忠勤伯爵府多有關注雙方往來親密,所以表兄弟二人自幼關係就不錯。
“母親前兩天還說,表哥如今辦事愈發的乾練,說讓我們多跟表哥學著。”章晟對著袁文紹道。
袁洵和華蘭一樣,是家中長女。自小穩重能乾,在家做姑娘時便得到袁文紹祖父母的器重,她又疼愛幼弟,袁德對她很是愛戴信賴。
嫁到了壽山伯府,有因與壽山伯琴瑟和鳴,府中上下對她也是敬重愛護。
“是姑母抬愛,我如今去了西郊大營,倒是有些日子沒見過姑母了。我過些時日便去壽山伯府拜見。”袁文紹對著章晟道。
他原本就想著得找個時間去拜訪袁洵,今日來此赴宴也是一部分衝著章晟來的。
不然他貿然去壽山伯府,日後難免埋下事端來。
“表哥如今在軍中由不得自己,便是不去,母親也是能理解的。”
“姑母自幼對我愛護有加,如今我要去西夏,臨走前必須得去見見她。”
“那我回去給母親說,母親一定歡喜。”章晟高興的說道。
他剛也怕袁文紹是說的套話免得消息帶回去讓袁洵空歡喜一場。袁文純不頂用。
所以袁洵和袁德一樣便把希望都寄托到了辦事乾練,又有章法的袁文紹身上,將他視作忠勤伯爵府下一代的頂梁柱。
宴席散夥後,袁文紹和梁暉餘康等交好的幾個人又喝了一場。這才散去。
“兄弟,你此去西夏多多保重。”走時,梁暉拍著袁文紹的手臂道。
“總有相見的一日,下次我回京,定然是功成名就,凱旋而歸。”袁文紹立下豪言壯語。
“活著回來就行,此去經年,你我兄弟難以相見。”梁暉醉酒感慨道。
“大佬爺們哪裡來的這麼多愁善感,還有你小子,趕緊入仕,給自己找點事做,日後對你二哥來說也是個幫襯。”袁文紹對著梁暉道。
“我知道,母親也想我快些入仕。”
宴席散去。
劉武仁攙扶著他,把他送回了伯爵府。
袁文紹手中提著寶雕弓不撒手。此時的他,就像小孩子新得到的玩具一般,對手上的寶雕弓愛不釋手。
“二弟這是從哪裡回來”
劉武仁扶著袁文紹進了二門子,便被身後的一道身影叫住。
“是大哥啊,我不是和梁暉他們不是組了個弓箭社玩耍,他們聽說我要去西夏了,所以便要給我舉辦送彆宴,還送了我張弓。”袁文紹對著袁文純道。
兄弟二人明麵上一直沒撕破臉,所以看起來很是兄友弟恭。
“謔,怎麼這麼大味,來我把你送回去。”袁文純從劉武仁手中接過了袁文紹。
然後對著劉武仁道,“你趕緊出去吧,我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