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紹接受了封賞後便去宇字營內看望傷兵。
吳钜文身中三刀,最後暈倒在戰場之上。範永吉也被從死人堆裡找了出來,他肋骨斷了兩根,手臂已然變形。
“指揮。”看見袁文紹進來,眾人都站了起來。
此時還有隨軍的軍醫正在為一個小戰士包紮傷口。
那戰士見到袁文紹也不顧及剛才拆封的傷口連忙站了起來,被金瘡藥封住的傷口崩開。
“都坐,都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袁文紹連忙揮手示意眾人繼續。
袁文紹憑借著他的勇武在宇字營內樹立了威望。
尤其是他衝鋒在前,死戰不退,讓眾人更是受到了鼓舞。
周軍撫恤不低,將士們不缺少一顆決死的心,不過有時候上頭的軍官貪生怕死也讓這些士卒們跟著有樣學樣。
這些小卒的心中認為袁文紹這個身份金貴的伯爵嫡子,都舍得在戰場上拚命,勇猛無懼。
而他們本就是爛命一條,心中又有何懼。若是用這條爛命能夠為家裡換來些銀錢,給家裡添上幾畝地,再買上兩頭牛自然是極為劃算的。
此戰勝利,如今活下來的每個人身上都攢下了不少軍功,分贓時也都有一份,戰死的士卒得到的更多。
畢竟是是一場大勝,所以繳獲除了戰馬收歸國有外,牛羊,銀錢永興軍路河東路和秦鳳路數百萬人口,很快都消化了,折算成了銀錢。
戰死的士卒家中可以額外獲得百貫。活著的除了軍功外賞錢外也都分了二三十貫。
西北苦寒,橫山一線崎嶇難行。
所以黨項人人為了補給方便,除了在全國修建糧倉儲糧外,實行計劃經濟外。
入侵周人腹地的時候則他們老祖宗差不多,都是牽牛趕羊,外加上一部分食物風乾的牛羊肉。
不過西夏終究是立國了,所以相較於他們的老祖宗隨行的老弱婦孺不多,隻有一小部分婦女和老弱承擔輔兵之責。
這就導致周軍繳獲了不少牛羊。隻要打了勝仗除了朝廷的封賞外,他們還能額外的分配一筆。
除了剛剛入伍的新兵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那些老卒見慣了生死倒是看的淡,反倒更看重死後的撫恤。
見到撫恤多了都笑著說,“跟著薄大帥,縱然是死了也無後顧之憂。”
袁文紹走上前拍拍這個的肩膀,看看那個的傷口,時不時慰問幾句。
今天晚上營帳中隻有他一人,副指揮陳仲亭重傷未愈,還在傷兵營。夜晚,袁文紹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複盤著昨天的戰鬥。越是複盤,他心中的奇怪感覺就越多。
這是得益於十二年的應試考試所培養出來的。
在每次考試過程中不斷的尋找問題,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袁文紹越想越深,每一個疑問破解的同時也帶給他更大的疑問。
他翻身起來,用軍帳中的各種零碎製作了一個簡易的沙盤推演著昨日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