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世家貴女見她們心中的皎月終是墜入了美人懷,隻可惜那人並不是自己,儘管心有不甘但是即便是有再多的不甘也無法改變什麼,最終也隻有忍著心痛接受現實,可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總有這麼一種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那時殷斂早就與曲王後成婚多年育有三子了,兩人更是夫妻恩愛舉案齊眉羨煞旁人,身是王族富貴閒散人,又有嬌妻在側幼子繞膝,明明身處暗流湧動的王都而他們卻活成所有人最羨慕的模樣。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也許是神靈端坐雲端俯瞰眾生太過無聊了,在不經意間和地上的信徒開了個玩笑,讓所有的平靜無波就在一瞬間被猝不及防的打破了,隻在那一刻所有美好的幻景皆被無情的打碎,人性的肮臟與醜陋,嫉妒與扭曲如同遊蕩凡塵的妖魔惡鬼在極力的撕扯著人的理智,最終被蠱惑著也終成了惡魔。哈哈哈——真的是被蠱惑的嗎,還是那人原本就是遊蕩在這人間的惡魔惡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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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子,怎麼了,咱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就這麼著急走嗎?!嗯?——”
擋在青衣少年麵前的公子蘭一手抱胸一手用手中的燙金折扇用力的敲打在少年瘦弱而又單薄的肩膀上,隻是看著都替少年心疼,那象征著風雅矜貴的折扇卻在此人手中墜入塵埃仿佛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明眼人一看就清楚的諷刺。
偏偏這人仿若不知這是個極大的鬨劇一樣,仍然竭力的欺辱著處處忍讓的少年,而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見勢如此就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嘲笑聲,挑釁聲,謾罵聲,一時間汙言穢語如奔騰的潮水無休無止的向少年席卷而來,那青衣少年就像漂流海上的一葉浮萍,隻零飄蕩無處安放無可寄托自然也就無憑救贖。
“幾位公子,子木今日確實身有要事,要馬上回去,勞煩幾位公子通融。”子木儘管極度厭惡這些人的醜陋嘴臉,但是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就得忍受著這些人加之在自己身上的謾罵與欺辱,自己一定要忍耐,要忍耐,這些人不就是喜歡看自己向他們臣服被他們馴化的樣子嗎?
那好啊,隻要自己能帶著母親活下去,失去尊嚴又有何不可呢?尊嚴和羞恥之心這些換不來任何東西,隻要能活下去即使成為行屍走肉又有何妨?子木就這樣自我麻痹著,隨之做出的姿態也更加恭敬順從仿佛是被人真正的馴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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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幾個人太欺負人了,沒看那少年都已經任他們欺辱了,這些人還不打算放手,真是太氣人了!要不咱幫幫這人吧?”
這邊阿好他們也將不遠處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習武之人本就有憐弱之心,看著如此恃強淩弱的一幕,阿蠻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阿奴按著說不定阿蠻早就對那幾個專門欺負弱者的紈絝子弟大打出手了,看著幾個人欺辱他人如此熟練地模樣,瞧著平時就沒少欺負這個叫子木的青衣少年。
“稍安勿躁,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毛毛躁躁的毛病,小姐還沒放話呢。”雍幸抬眼瞥了一下不遠處的那一群人,隻一瞬就收回了視線,神色清冷沒有半分觸動,看小公主玉盞中的茶湯已要見底了,伸手就拿起茶壺給阿好滿上了盞中之茶,動作絲滑自如仿佛照顧阿好生活中的一切已經成了雍幸身體的本能,無需思考無需督促,因為行動上的慣性早已勝過了頭腦中的理智。
習慣有時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它就像春天的和風細雨,不聲不響不知不覺間早已深入骨髓浸入靈魂水乳交融難以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