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雍幸直到聽到阿奴的話緊張的神色才略有緩解,那也僅是些許, 他現在的全部的心緒都被台上的那抹櫻紅所牽引,公主的決定自己不能阻攔,不管她想做什麼自己都會在她身後默默而堅定地支持她,可是這次自己實在是憂心,可恨自己不能代替她迎戰,如果自己真正的強大又豈會眼看她以身涉嫌。
和公主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公主的心性,公主殿下看似天真活潑聰穎好動,但是她比誰都要堅韌,一旦認準一件事那便縱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無人可以動搖她的決定,正是因為自己明白她懂得她才不會去阻攔她,因為那樣她不會開心的。
所以方才當公主安撫住自己的情緒後自己就明白了公主的決定,這個賭局她不會躲避隻會直麵挑戰,因為她說過兕國隻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怕死的逃兵。
…
“哎呦,還真沒想到,就這麼個小不點還真能打,這都不下百十個回合了。”
裴陽看著台上一粉一藍兩道膠著難分的身影,不得不說拋開兩人的賭約,就現在這畫麵還真是比自己明月樓裡的歌舞美姬要養眼的多,哎呦,要是這兩人天天都上這兒來打上一場,估計明月樓還得再創新高啊!裴陽心裡這麼想著於是也和旁邊的忠叔就這麼說了出來。等了半晌也沒聽到忠叔開口,轉頭一看就看見忠叔一臉陰鬱的瞅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現在就感覺身上涼嗖嗖的,就跟守著個冰疙瘩似的。
“喂,忠叔,你怎麼了,你可彆這樣看著我,本少主身上冷。”說著還配合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少主,這都是什麼時候了?您就不能一天到晚光想著賺錢嗎?”忠叔幽怨的瞥了一眼裴陽,隨後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台上刀光劍影中的小身影,就這麼著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一招一式,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
裴陽看著忠叔將對那丫頭的擔憂之情都快寫到臉上了,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忠叔真實的樣子到底有多冷血旁人不知他還不知道嗎,當年鎮遠將軍府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殺手暗夜單槍匹馬就滅了鎮遠將軍府滿門因此名震江湖一時之間風頭無兩無人與之爭鋒。
直到暗夜金盆洗手淡出人們視野,江湖上還流傳著他的傳說,沒人知道暗夜去了哪,江湖也再沒有他的身影,有人說他退隱江湖沒幾年就被仇家殺死了,也有人說他因為自己身上殺業過重去昆侖山避世修道去了,哎,總之是傳什麼的都有。就是沒一個猜對的,不過也不怪他們,誰能想到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暗夜成了這明月樓的精明掌櫃,還過上了兒孫繞膝的日子,這世間啊,本就是一台戲,嬉笑怒罵啼笑皆非,不到最後誰也猜不到結局。
“嘖嘖嘖,忠叔啊,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心慈麵善的鄰家老伯了。要是你那些舊識看見你現在的狀態,一準得懷疑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忠叔聽得懂裴陽的調侃之意,但是確實沒有因他的話生出絲毫的彆扭不適,隻是輕佻他一眼,轉而歎了口氣,幽幽開口,“哎,好漢不提當年勇,就算是天大的英雄也終有日暮西沉的一天,夜半時分也會有推枕難眠回憶往昔的時候,每當那個時候過去的一幕幕就像是過燈畫一樣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這一輩子年少時好勇鬥狠,不服輸,嫉惡如仇有仇必報,造了太多的殺業,可是現在想想有些債是早晚都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