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國
月已東升,閃爍的星子如同寶石綴掛天幕,深秋的風卷攜著牧草的芳香,清新中卻又帶著草原中特有的粗獷,仰頭望去天間隻此一輪月,而月下之人確是天各一方。
此間一處景,地上兩方人。
清風若是有思量,煩將相思寄他鄉。
月華殿
“阿鬱啊,天色漸晚用膳吧,離阿好的生辰還有些時日,先彆乾了,身體要緊。”
兕仲好不容易提前處理完政務,想著好幾日都因為公務繁忙未能陪大妃一起用膳了,誰料自打進了月華殿,大妃就抬眼應了自己一句,轉眼又接著縫製手裡的衣裙,連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
自己什麼時候魅力下降的這麼嚴重了?
平日裡比不上兒女也就罷了,這回倆孩子都不在跟前了,和自己‘爭寵’的不存在了,誰料又輸給了小阿好的生辰禮?
彆國的君侯哪個不是左擁右抱,後宮姬妾爭奪君侯恩寵的,可到自己這呢,成了自己和孩子爭寵,請求大妃‘垂愛’,可問題是自己還爭不過!
這天底下還有像自己一樣憋屈的君侯嗎?!
兕仲實在無聊又隻能坐在一旁乾巴巴的看書喝茶打發時間。
這眼瞅著月已東升殿內都燃起燭火了,而自己的大妃呢,還無動於衷心無旁騖的刺繡呢!自己現在都懷疑她現在是不是太想孩子,都拿那件衣裙當成了小阿好的替身。
兕仲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書簡,輕手輕腳的走到軟榻前坐在大妃身側,討好的笑道“阿鬱,彆乾了,天色暗做針線活對眼睛不好,再說看你太勞累我心疼。”
大妃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慣會油嘴滑舌,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再說了我這不也是轉移轉移這煩躁的心緒嗎,還不都怪你,把我兒子閨女兒唬走給你當苦力,都這麼多日子了又連個音訊都沒有,你說我能不煩嗎!你說……”
大妃看自己說了這麼久都沒聽身旁那家夥接茬,心裡不由惱火,扭頭看去,他竟然看著自己走神兒!
其實也不怪兕仲,這大妃本就是傾城絕色,又得歲月格外偏愛,除了相比年輕時的青澀,現在的大妃阿鬱倒是更具風韻,那嬌媚的容顏愣是半分不曾刪減。美人嬌嗔如拈花帶笑怎不讓人心神恍惚。
大妃伸手就照著兕仲腰上狠狠地捏了吧,隻可惜效果不佳,這家夥行伍出身是個拚起命來連死都不怕的硬漢,再加上常年習武,他這渾身上下就沒一處軟乎的地兒!
這不,沒掐疼他倒把自己的手硌得生疼。
“哈哈哈,你說你想要掐我就告訴為夫,何須夫人親自動手啊?為夫自己來不就好了,哪還能傷了自己的手,來為夫給吹吹。”
兕仲執起愛妻的玉手像模像樣的捧到嘴邊呼氣按揉,神情認真要是不知道的看他這樣子還以為在做什麼正經的大事呢。
大妃阿鬱看兕仲這般也是既無奈又甜蜜,眼前這高大威猛的男人是兕國高高在上的君侯,是戰場上從屍山血海之中走出的戰神。
他在戰場對敵人冷酷無情,在朝堂對權貴出手狠辣,世人都說兕國君侯是從地獄走出的修羅,敵人們憎恨他,權貴們懼怕他,而百姓們卻愛戴他,可是他卻說他之所以用儘全力守護兕國是因為兕國是他的家,而家中還有他畢生所愛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