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公主這隻釵真漂亮!”
阿蘭看著那勾勒的栩栩如生的蝴蝶就像是活過來一樣。
“公主,這隻釵很襯您這件輕紗羅裙。”
井方自然看出這隻釵的精美之處,心有所動,“真的嗎?那阿蘭幫我戴上瞧瞧。”
阿蘭笑著應了聲‘好’,接過井方手中的玉釵,要為井方戴上,可無奈阿蘭比井方矮上一節,實在是不方便,阿蘭剛要讓井方坐在梳妝台前,就聽井堂清冷開口,“我來吧。”
順手就接過阿蘭手裡的釵子,慢慢靠近井方,井堂高挑的身軀漸漸遮住了殿內投射在井方身上的燭光,取而代之是慢慢放大的黑影,黯淡的氛圍下,感官的敏銳被極具放大,不為外人知曉的情感就像花廊下攀岩而上的藤蘿,緊緊纏繞難舍難分。
井堂將玉釵簪於雲髻墨發間,很美,井堂想象過她戴上後的樣子,隻是沒想到竟然如此相稱,活靈活現的蝴蝶被美色所迷,終是醉落花蕊深處。
“堂哥,怎麼樣,我戴著它好看嗎?”
井方嬌羞出聲喚回井堂的思緒,井堂眸光微閃強行將目光從井方身上拽了回來,垂眸一瞬,再抬眼,眼神中的執拗已經褪去,又恢複往日的和煦清雅。
克製著後退一步,不讓她感到不適,仿佛剛才的旖旎隻是一瞬間的幻覺。
井堂溫和輕笑的看著井方,“很好看,”井堂怕她誤會覺得自己敷衍,緊接著又說道,“這隻簪子在你身上才是相得益彰。”
井方看著堂哥緊抿薄唇神色緊張,好像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失笑,“‘噗呲’,堂哥莫要緊張,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再說堂哥的禮物我很喜歡。”
井堂看著井方嬌俏的模樣,閃著星光的眼睛,心裡似有暖流流經百骸,衝淡了心裡的恐慌和不安。
“公主,大人送的簪子時機正好,明日您與太子出遊,不妨就戴上這蝴蝶釵,肯定能讓太子一見難忘。”
井方聽聞阿蘭的話頓時羞紅了臉,嗔怪道“阿蘭!你這丫頭到底在說什麼呢,姑娘家家的也不羞得慌。”
雖然嘴上責怪著,但是井方眼底的喜色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此時的井方已經沉浸於明日要見到太子的巨大喜悅當中,全然忽略了身側井堂冰冷的神色和那僵直的身體。
好一會兒井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略帶苦澀的開口,“公主,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
隨後轉而又向阿蘭吩咐道“阿蘭,好生伺候公主歇息。”
“是,阿蘭遵命。”阿蘭向井堂施了個禮應聲道。
井堂點了下頭,又囑咐井方幾句關於明日出遊要注意的事,便告辭離去。
走出井方的內殿,井堂再也壓製不住心底的悲傷,溫潤的眼眸也沒了往日的神采,永遠挺拔如同鬆柏的脊背仿佛一瞬間也佝僂幾分,行走在蕭瑟的宮道上,凜冽的寒風拍打著麵若冠玉的臉龐,使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慢步行於月下,瑩白的光澤灑在苑中的桂樹上,投射出點點斑駁,宛如美人垂淚,珠落玉盤。
庭間的桂樹枝枝相連葉葉相複,而月下的孤旅卻是孑然一身顧影自憐。
山有木兮木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