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也被她的開心所感染,自然地蹲下來與她平視,摸了摸她的小臉,果然和想像的一樣嬌嫩柔軟,“阿好平日一定不要自己出去,王都也不是一點危險也沒有,出去一定要帶夠人手,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讓人去宮門口給我送信。”
說著就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塞到阿好手裡,“到時候給守門的衛士看這塊玉佩,他們就會將信送到東宮了。記住了嗎?”
阿好看著手裡瑩白潤澤的玉佩,心裡沒由得歡喜,“昭哥哥謝謝你,你對阿好真好,就像阿兄一樣,你說的阿好都記住了!”
殷昭聽她這樣說心裡既開心又酸澀,欣喜於她的依賴與信任,可是又因她現在隻是將自己視做和她阿兄一樣,不過,轉念一想,小丫頭現在最信任依賴的就是她哥哥兕寒,自己這個和她僅有幾麵之緣的陌生人能有如今的戰果已然不易了。
“昭哥哥,那阿好就先回去了。”
殷昭再有不舍也終將該放她離開了,於是故作輕鬆的笑笑,“好,回去吧。”
“姐姐,阿好先走了,等改日阿好再去看你。”
“好,姐姐在金桂閣等你,阿好妹妹慢走。”井方強逼著自己維持端莊得體的形象,輕緩的答應著。
殷昭看著阿好的身影漸漸走遠,越來越模糊直到被鬱鬱蔥蔥的花木所取代。
“殿下,我們走吧。”
殷昭聞言斂回不舍得神色,淡漠的開口,“好。”
說罷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徒留井方一人在身後,隻是他並不知道就在他轉身離開的刹那間,井方早已眼眶濕潤一滴清淚‘啪嗒’落地,漾成地上的一朵水花,顧影自憐,孤芳自賞。
深秋的風確實凜冽,隨風而逝的不僅是垂掛枝頭的落葉和枯敗的落花,而是一顆還未得到回應就已日漸頹敗的女兒心,十五歲那年的深秋對於井方來說,無疑是蕭瑟孤寂的,她遇見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不管怎樣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沒有人能夠幫她,沒人能幫她…
…
這邊阿好帶著阿蠻走出去一段路,回頭看看已經看不到殷昭他們的身影了,阿好照著阿蠻腰間的軟肉掐了一下。
“哎呦!公主!您怎麼又掐我!”
阿蠻一時不察就遭了阿好的魔爪,疼的恰點跳起來,公主現在的心思越來越難琢磨了,這前一刻還對自己噓寒問暖呢,這後一刻就開始折磨自己,哎,還有自己這麼苦命的暗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