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還是那棵樹,門廊也依舊是那個門廊,唯獨應該在那裡的樓梯變成了一麵牆,一開始還以為是找錯位置了,可是圍著五層轉了一圈又返回了原地,依舊沒找到下樓的位置。
月亮已經越升越高,明亮的月光照的人心慌,胡峰腦子也亂糟糟的,突然道“走,去找管事,管事總可以帶昭昭離樓吧?”
儘管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三人還是來到管事房門外,窗子上能看到映出的管事的影子,聽了胡峰的要求,管事聲音沙啞,桀桀怪笑著拒絕了“客人想要走就自己走,找我有什麼用呢?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從他們手下把你們帶出去……”
他們,又是他們,這個他們到底是誰?!
“你是管事,每一層的管事不是應該無條件的幫助客人嗎?”胡峰氣急“你現在這是違規!”
管事門都不開,依舊無動於衷“我可沒有違規,你們是客人,他們也是客人,我可以幫你們,自然也可以幫他們了。”
胡峰乾脆去踹門,門沒有鎖,被踹的一下子大開,裡麵卻沒有什麼管事的身影,燭火照出來的隻是一件掛在架子上的衣服,管事竟然用了障眼法,時間緊迫,他們已經顧不得去想管事人不在此是怎麼跟他們說話的,正要調轉方向返回房間,形勢卻已然變化。
月懸於空,曾在暗道中出現的鐘聲又響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隻是純粹的鐘聲,並沒有絲毫攻擊性,李昭也能很清晰的聽到,伴隨著這鐘聲,這原本靜寂安寧的夜逐漸多了些什麼,那讓人印象深刻寒如骨髓的殺意,伴隨著黑暗彌漫上來,將三人包圍住。
——子時喪鐘,月落黃泉。
覃傾寒和胡峰不約而同將李昭護在身後,呼吸都儘量放輕,李昭失去了最後離樓的機會,“他們”來了。
“留下這姑娘,就饒你們一命。”人未現聲先到,突如其來的聲音尖利的仿佛鐵器摩擦,聽的人悚然。
胡峰額上儘是冷汗,卻還是強笑道“開什麼玩笑,你說留下就留下,我們可不答應。”
“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斷水刀出鞘的那一瞬,李昭被覃傾寒狠狠地推開,青年隻來得及丟下一句“從暗道走”就與殺手纏鬥在了一起,暗道原本也是李昭的後手,她第一次進暗道就發現那裡麵另有玄機,表麵無風燭火自動,整個暗道的結構走向也隱含七星八卦布置,應該是一條可以直通樓外的密道,隻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覃傾寒和胡峰的選擇也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此時竟然進退兩難,仿佛愣神一樣看著他們與殺手交鋒。
斷水刀與十字戟碰撞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一擊之下覃傾寒退了好幾步,殺手卻毫無影響,十字戟應該是玄鐵鑄成,極重,對方拿在手裡輕巧的堪比一枝樹杈,擊在人身上卻能讓被擊中者內府儘碎,初初交手覃傾寒就內力湧動,滿嘴的血氣,覃傾寒一退,胡峰立刻接上,長笛手心一轉,瞬間探出幾寸長的短刃,以短搏長,靈巧的從對方腋下探向麵門,對方卻微一後仰,幾乎是從容不迫的避開攻擊後,以肘代拳,狠狠地擊中胡峰的右臂,這個角度胡峰避無可避,隻能硬生生接下來,然後就聽到悶悶的碎裂聲,手臂被劇烈的痛楚席卷,但是仍瞪著眼不肯退,執著的用另一隻手在掌心旋轉笛身,笛子從底部噴出一陣煙霧,儘數撲在了殺手的麵罩上,胡峰還沒來得及高興,十字戟就在他的左腿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左臂也傳來劇痛,對方把他的這一臂也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