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女眷登樓的俠士一般帶的都是內眷,還有帶姊妹的,覃傾寒和李昭這一對上去之後惹來不少奇異的目光,覃傾寒雖然打扮低調,但是衣服配飾都是上好的料子,一看就不差錢,尤其是背上的那把刀,光看刀鞘就能發覺這刀必定不凡,價值自是不可估量,再加上覃傾寒長相不俗,自帶寒光碧水的氣質,一整個就是貴公子的形象,反觀跟他一起的李昭——破衣爛衫,躲躲閃閃,連麵貌都不敢示人,再加上兩個人之間氣氛僵持,一個似有不忿,一個膽怯瑟縮——如果是夫妻,必定是怨偶,如果是兄妹,必然是仇人。
覃傾寒自然也發現眾人看著他們的目光古怪,不過一掃身後的李昭——真不知有那個女子會做如此打扮,還帶了一隻奇奇怪怪的鳥,不過想想她跟師父……能不知廉恥的同能做自己父親的人糾纏,還能指望這姑娘長腦子嗎?
淩雲台此時並無人比試,畢竟珠玉樓璀璨輝煌,大部分登樓的人也不是武癡,隻是為了享受一夕歡愉,在這裡金玉美酒、歌舞升平,為什麼要打打殺殺?不過對於覃傾寒來說,登珠玉樓就是為了打架的,他毫不遲疑的躍上淩雲台,手腕一轉,長刀直立於地,明晃晃“來戰”的架勢。
樓中人自然不可能讓他失望,剛剛還在狂飲的一位矮小男子扔掉酒壺,大笑一聲“終於又有架可以打了”,搶在其他幾個要起身的人之前,率先一步躍到台上,有人朗聲道“侯勇,這一次就讓你先了!”
以武登樓,敗者離開,侯勇既然可以留在樓中,自然是曾經比試的勝者,至於勝了幾場則不得而知,覃傾寒凝神警惕,不敢有一絲大意。
李昭再次融於圍觀人群中,還特意選了個離得遠的地方,以免自己被崩一身血,金金脖子抻老長,以顏值定勝負“覃傾寒贏定了,那個侯勇太醜。”
淩雲台上的兩個人沒有廢話,互相一拱手就開始了比試,覃傾寒的招式冷硬狠厲,侯勇動作靈巧,竟然讓覃傾寒一時不得章法,看他們對招,李昭眉頭就皺了起來,回複金金道“不一定啊……”
金金瞅她“瞎說,主角光環懂不。”覃傾寒有沒有光環它不知道,侯勇肯定沒有,太醜。
李昭輕笑“要你這麼說,那我肯定也不是主角。”
金金還想再辨兩句,場中形勢卻急變,李昭顧不得聽他說話,目光緊盯場內交手的兩人,心裡大呼這次來的太值了,侯勇的武器是一把鐵扇,巧而淩厲,以巧搏勁,與他的外貌不同的是他的手,極為修長纖細,比女子還要柔軟靈活,一把鋼骨扇子武起來簌簌作響,招式堪稱百變,看的簌簌心潮澎湃,比看追潮刀法的時候要激動的多,畢竟侯勇的招數對她來說更實用——她決定回去就給自己也打一個這樣的扇子,不過要小一點。
幾十招過後,覃傾寒漸漸處於劣勢,李昭驚訝“這小子用的不都是千刀門的招數啊……”
看他招式斑駁,應該師從過不同的門派才對。
金金用眼斜她“你又知道啦?你說你有這個本事,當初有條件的時候怎麼多看點武林秘籍?”
“……父皇不喜江湖事,宮裡怎麼可能有什麼秘籍。”李昭語氣平穩“再說當初在宮裡我光想著怎麼爭寵了。”
想要做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兒也不容易,後來靠著這點寵愛她終於說服父皇讓她去了長清門,長清門防她像是防階級敵人,除了基礎的武學書籍,藏書閣都不讓她進去,也不讓師兄們在她麵前展示除了她“可以學”的武功以外的任何招式——不過她的人緣也足夠差,沒有師兄願意帶她開小灶,好不容易學有小成,辛辛苦苦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現在弱的恨不得隨時吐血,不過也有好處,終於沒人時刻緊盯著她了,她想怎麼學招式、想學什麼招式,統統記到腦子裡,沒有內力沒關係,侯勇的內力看起來也並不深厚,招式上的靈活多變彌補了這點缺陷,雖然麵對高手的時候可能不好用,但是用來自保及逃命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