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和警察。”
【……】
他們正說著,班裡的宣傳委員就從操場另一頭的收發室回來了,手裡抱著一堆信件,“來來來,領信件了!”
那頭挨個叫著名字。
林宿正要回教室,就聽,“林宿——”
“?”
他扭頭,他能有什麼信?
宣傳委員已經把信交到他手上。
雪白的信封,封麵是打印的字體。林宿微微眯了眯眼,走到一旁直接將信拆開。
都不用看內容,最底部的徽章十分熟悉。
“齊家的邀請函。”
雪泥馬冷酷:【我觀此信,封口發黑,著實晦氣。燒了吧,當沒見過它。】
林宿將信折了折,“燒了乾嘛,你不剛剛還說念力不夠嗎?”他望向空中明媚的日頭,
“開飯了,泥馬。”
…
大概是因為賀振翎把尾巴給處理了,所以齊家來不了硬的來軟的。
林宿給賀振翎發了條消息,姑且告知了一聲。
很快,他就收到回信。
【翎】:我今晚來拜訪你
【翎】:的府邸。
林宿,“……”
雪泥馬湊在一旁:【他的武器好像不是唐刀,是回旋鏢。】
林宿淡定地按滅手機,“都做到這個位置了,是要有點多才多藝。”
當晚八點,賀振翎準時來了。
不算早也不算晚的時間,剛好夠林宿回家洗澡收拾完,嚴謹而妥帖。
賀振翎來時,依舊穿得一絲不苟。高領包裹到喉結,遮擋了下方的皮膚,隻隱隱透出線條和輪廓來。
目光相對,他眼底輕飄飄的。
林宿在意識中問,“…我今天,應該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雪泥馬提醒:【小賀。】
林宿抿了口茶,假裝無事發生地抬手,“賀監察官,請坐。”
好在賀振翎也不是揪著不放的人。
隻落了一眼,就坐下切入正題,“齊家的邀請,你一定要去?”
“當然。”
“理由?”
不是盤問,更多像是征詢。林宿就說,“想知道他們執著於我的原因。”
跟前沉默了幾秒,賀振翎開口,“帶上我一起去。”
林宿看過去,“?”
賀振翎,“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端茶的手一抖!林宿被驚得抬眼而去:…泥馬,賀振翎是這種風格的人嗎?
他穩了穩心緒剛要開口,又聽賀振翎繼續道,“齊家這一支本來就日漸式微,萬一不小心,被你滅門……”
林宿,“………”
原來是不放心對麵的人!!
他眸光微凝。
賀振翎說完抿了口茶,細長的眼睫低垂,掩住了瞳色。林宿目光忽而一頓,錯覺嗎…在抬手那一瞬,賀振翎嘴角是不是很輕地彎了一下?
茶盞輕磕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賀振翎已經放下茶杯換了個話題,“邀請你的是齊家一支旁係,在瀝城。你得讓監護人和學校請個假…既然辦理過入學,你應該有監護人吧。”
話落,林宿和雪泥馬同時安靜了一下。
“怎麼了?”
林宿抿嘴,問:泥馬,你覺得…
【避免以後突然打照麵,我覺得可以先跟他透露一下。】
林宿就清清嗓子,稍微坐直了點,抬手在空中一碰。一團籠著白光的靈識就在賀振翎眼前緩緩顯出實體來,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靈識,雪泥馬。也可以叫它,阿瑪——”
雪泥馬隨之化成中年男子的身姿。
“………”
賀振翎眉心一跳,咽下了幾欲脫口的吉祥話。
半晌,他找回前後的關聯,看著和林宿有幾分相似的靈識,“所以之前辦入學手續時,它充當了你的,爸爸。”
林宿說,“男女平等,它也可以是阿媽。”
雪泥馬一瞬長裙飄飄。
他補充,“根據場合來變化。”
賀振翎合了一秒的眼,隨後睜開,情緒穩定到強大,“我知道了,讓…令尊令堂先回去吧。”
林宿一點頭,靈識瞬間消失。
回到隻有兩人相對的客廳。
靜謐在茶香中彌漫,竟難得透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賀振翎起身準備走了,“你打算多久動身?”
“明天先去學校請假,下午出發。”
學生不過是他解決委托的一個馬甲,命仙才是本職工作。
賀振翎就點頭道,“好。”
-
第二天,林宿請好了幾天病假。
他其實沒什麼需要帶的東西,隻帶了兩套換洗的衣服,自己的法器和幾張符籙。
塞進背包裡就出了門。
雪泥馬:【咱們怎麼過去?】
林宿乘著電梯往下,糾正它,“是我怎麼過去,你走我意識裡托運過去。”
【我也可以化身你爸媽陪你過去。】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林宿一手揉捏著大逆不道的靈識,衣袂飄飄地出了公寓。
雪泥馬被捏得嘰嘰叫:【不孝嘰!】
林宿說,“你已經在cosplay中迷失自我了。”
正你一句我一句。
一輛車就從旁邊緩緩駛過來,停在林宿跟前。車身線型流暢,亮黑色的車麵反射流光。
林宿被擋了下,腳步一轉。
那輛車就又往前開了點,停下。
林宿駐足,“…泥馬,有人找茬。”
雪泥馬還沒說話,跟前車門便打開了。一名麵容和善的中年男人從駕駛座走出來,穿著妥帖的正裝,對林宿微微一笑。
林宿試探,“你是?”
中年男人彬彬有禮,“從設定上來講,先生說您可以叫我‘老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