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一會兒,一有思路就再次站樁嘗試,嘗試失敗,就再次停下來思索,如此反複,直到東麵的天際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這時,有三個人影,打著哈欠,從雜役宿舍裡走了出來。
段融不扭過頭去看,也知道來的是誰。
是孔斌、李充、張征三人,這三人早已經結成了一個小團體。
這三人孔斌身材魁梧,人也深沉;李充身材欣長,為人輕浮;張征在兩人眼前,就稍顯有些矮小了,為人卻最是靈活機警。
這三人從進入鏢局開始,就每日早起一個時辰練功。
要知道雜役弟子,除了傍晚的練功時間外,還有很多活兒要乾,一天下來,經常渾身酸疼。
肌肉恢複也是需要時間的,充足的睡眠是必不可少的。
能做到每日都早起一個時辰,是需要毅力的,並不容易。
起碼段融的原身就做不到。
通常來說,比你有天賦的人,都會比你努力。
他們收獲的都是正反饋,眼見就能拿到結果,哪有不努力的道理?
而你通常遭遇的是一次接一次的挫敗,直到你放棄或蛻變為止!
三人見段融竟然比他們起得還早,已經開始站樁了,都是微微一愣。
李充冷笑了一下,上前一步,道:“吆,這不是段融嗎?”
李充的語氣中,有一股嘲諷的意味,段融自然聽得出來,根本就沒搭理他。
李充見段融沒搭理自己,臉上的肌肉跳了跳,挖苦道:“怎麼?眼見都要考核了,才想著臨時抱佛腳啊!有什麼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以為自己能選上學徒啊?”
這李充雖是男子,右耳上卻戴著一銀環,這是父母怕養不大,充作女孩來養。
他家裡原本也頗為富足,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隻是後來家裡落魄了,才把他送來這源順鏢局,做了雜役弟子。
段融上世,在社畜界摸爬滾打多年,對這種毫無城府的煞筆,從來就是賴得搭理。
李充見自己一番嘲弄,段融竟好似沒聽見一般,仍然一動不動地站著渾圓樁,頓時便來了火氣。“段融,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你一個毫無天賦的家夥,活該做一輩子雜役,在這兒給我裝什麼裝?”
李充見段融兀自不搭理自己,一時有些壓不住怒氣,眼見就要動手,忽然被孔斌一把按住了肩膀。
“老弟,他練他的,我們練我們的,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真動起手來,萬一打傷了,要挨責罰的!”
“斌哥,你看他那樣,我跟他打招呼,他跟沒聽見一樣。”
孔斌看了段融一眼,隻見段融的頭頂熱氣蒸騰,渾圓樁的站姿也頗為標準,心裡微微有些訝異,道:“馬上要考核了,彆惹事!”
孔斌說完,便在院子的一僻靜角落處,開始站樁。
張征也拍了下李充的肩膀,道:“我們的目標是晉升學徒,其他事,不重要!”
張征說完,便站在孔斌的不遠處,開始練功。
李充瞪了段融背影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也隻得兀自站起樁來。
他雖然在段融麵前,裝得趾高氣揚的,但其實在三人中,他是最沒話語權的。
孔斌人狠話少,心裡最有譜,天賦也最好,是三人的核心。張征的腦子靈活,鬼點子最多。
李充通常就是個聽吩咐的,要不他練武還有些天賦,孔斌和張征,都不想帶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