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的二叔,能在生藥鋪子做賬房,自然是有點本事的,要不然,怎麼能把楊震弄進衙門當了個捕快呢?
自古說得好,公門之中好修行。
雖說是發小,楊震的前程不知道要比原身,好上多少倍呢?
楊震從燒雞上撕下一支雞腿,遞給段融,自己也拿起一支,就著米酒吃了起來。
“你知道許儒虎嗎?”楊震嘴裡咀嚼著雞肉,有些含混地,隨口問道。
“啥?許什麼?”
“許儒虎。”楊震咽下菜肴,又吐字清楚地說了一遍。
“不知道。”段融搖了搖頭,自顧埋頭吃菜,道:“沒聽說過。”
楊震白了段融一眼。“許儒虎是太一門的叛徒,據說當年也是太一門的外門弟子,因為奸汙同門,被太一門全境通緝。”
“奸汙同門,玩這麼野嗎?”段融從一堆酒肉裡抬起頭來。
“這廝被太一門通緝多年,在青州東南地界的四府十八郡,流竄作案。”
段融眨了眨眼睛。
太一門,是九州大陸的八大宗門之一,雄踞青州,乃是青州之主。
這個叫許儒虎的,一直在青州流竄,被通緝多年,還未歸案,看來是有些本事。
要知道,青州之內,可到處都是太一門的眼線。
段融魂穿之初,對此界的社會組織機構還有些驚異,不過經過這幾日的慢慢消化,他也已基本接受了。
這九州大陸竟是宗門統治的。
太一門就掌管著整個青州的地界。這賢古縣的縣令就是太一門的外門弟子。
段融剛魂穿過來時,覺得有些荒唐,但這幾日他已經慢慢覺出味來了。
九州尚武,而武功秘籍的傳承都在宗門手中。
誰能掌握武功秘籍的傳承,誰就能掌握最頂尖的武者。
誰能掌握最頂尖的武者,誰就有統治的資格。
這其實,跟槍杆子裡出政權,是一個道理。
“這廝最近被我們解捕頭給抓住了。”楊震忽然壓低了聲音,小心地說道:“他受了重傷,躲在勾欄院裡養傷。不知出了什麼變故,被在院裡喝酒的解捕頭撞了個正著。”
“這廝的通緝畫像,年年往衙門裡發。我們解頭乾了多少年,眼力還是有的。”
“立馬就認出了他。當即兩人就動起手來。許儒虎本就有重傷,即便如此,解捕頭擒拿下他,也受了許儒虎兩掌,這幾日,天天在家吐血呢。”
“這廝這麼凶悍?”
解道寒在賢古縣也是數得著的人物了。而且據說還是窮苦出身,能做到縣衙的捕頭,就足見其武道天賦和處事能力了。
許儒虎重傷下,還能將解道寒打得吐血,可見此人的凶悍。
“這廝現在就關在地牢內,重鎖刺透肩胛骨。解捕頭重傷,著解雷和我,把守地牢呢。”楊震說著,得意地給自己倒了一碗米酒,一口氣灌了半碗。
段融淺笑了一下,繞這麼大圈,原來在這等著呢。
這就是想顯擺下,自己被解捕頭看重,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和解雷兩人。
要知道解雷可是解捕頭的親侄兒,而楊震進縣衙當捕快,也不過才大半年而已,也參與了這麼重要的任務,這已經有幾分心腹的意思了。
“不立斬了這廝,還留他在地牢乾嘛?”段融故意岔開話題道。
楊震見段融竟然沒有吹捧自己,頓時有些不悅,拉了下臉,道:“縣衙已經給宗門發了急遞。門裡回複,會派人到縣裡,將此獠接走!帶回門內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