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提溜著一雙臭鞋,走進雜役弟子住宿那院子時,天色早已經黢黑。
勞累了一天的雜役弟子們大多已經睡覺了,但院子的角落處,仍然有幾個身影在練功呢。
眼見考核的日子臨近,但凡有點希望的,誰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段融早上已經練了二個時辰,下午又在馬坊站了一下午的樁功,周身的氣力已經被他榨乾練透,此時他隻想睡覺。
段融來到井邊,光著屁股打了水,洗了洗身子,便鑽進了大通鋪的毯子裡。
這一夜段融睡得極沉,夢境中,一個壯碩的身影,仍在練著五虎群羊刀。
剛交卯時,黑沉沉的夜色中,已經傳來了隱隱的雞鳴聲。
源順鏢局,雜役弟子宿舍的門簾子一掀,一個人影走了出來,此人方臉偏瘦,臉色黧黑,正是剛剛睡醒的段融。
段融用冷水洗了臉,特意從柴堆裡挑了根稍粗些的樹枝,準備先打幾趟套路。
但是段融剛一個起手式,便聽忽的一聲中,那樹枝竟應聲而斷。
段融愣了一下,便明了,他昨兒站樁,站足了一天,一夜睡眠,勁已經增長了不少,即便是這些稍粗些的樹枝也經不住了。
段融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樹枝,出了雜役弟子住宿的院子。
段融準備去他們雜役弟子平素練功的那處院子,那處院落離此處還有些距離,而且頗為偏僻,平常除了練功時辰,幾乎沒人去的。
段融從下人院的後邊,繞了過去。
馬坊和內院那邊,都是有護院看守的,現在這個時辰,萬一撞上了,少不了一番盤問,段融寧可多繞一些路。
段融走進堆放柴炭的那處偏僻院落,漆黑的夜幕上,倒掛著一顆閃耀的大星,四下無人,萬籟俱靜。
段融走到兵器架子前,抽了一柄廢刀,攥在了手中。
這還是段融吞噬器靈後,第一次握刀在手,雖說隻是一把崩刃的廢刀,但段融握刀的那一刻,還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在心頭升了起來。
段融從起手式開始,將五虎群羊刀,一式一式地耍將了出來。
而且時快時慢,越打越有感覺,漸漸地就連招與招之間的停頓,都有了某種韻律一般。
段融一趟打完,心如明鏡。
他的力量有了明顯的攀升。
怪不得一個起手式就將樹枝閃斷了。
昨天在酒樓吃了許多硬菜,而且渾身的肌肉都用樁功練透了。
他昨日一日的修煉,恐怕頂得上彆人的十來天。
畢竟他有入門級的五虎群羊刀的經驗加成,身體素質稍一提升,力量便會以幾何倍數攀升。
堪稱立竿見影。
段融將五虎群羊刀的套路,連打了三趟。
三趟後,段融便停了下來。
他右臂和肩膀的肌肉已經微微脹痛,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偏羸弱,入門級的刀法,撐不了多久。
段融歎了口氣,身體素質的提升是水磨功夫,急也沒用。
“要是能食補加藥補,估計能提升快些。”段融的眼睛眨了眨,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