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背部的陰寒之氣太重,熱氣發散不過去……
段融一邊閉目站樁,腦筋也在思索著。
段融發覺自己竟然能明白蕭宗庭的意思。
就像前世一樣,某門學科如果學得好,你甚至能在考場上,領悟到出題人的意圖似的。
先讓他們打一趟套路,而且出手試探。
這是考核他們對武功招式的領悟能力,以及能不能將發勁方式和招式套路很好的結合,這是考驗你對技擊之法的領悟能力。
而現在讓他和孔斌,光著身子站樁,是看他們的根骨血氣,能不能養出勁。
能把濕麻袋烘乾,就說明站樁的效果好。
效果好就說明消耗大,消耗大就能養出勁。
一是根骨氣血,一是領悟能力。
兩項都合格,才能成為學徒,缺一不可。
還是那句話,力與巧,乃如鳥之雙翼,車之兩輪,缺一不可,不可偏廢。
兩人就這樣,足足站了一個時辰,身上井水烘乾後,又變成了汗水……
一個時辰後,兩人周身都是熱氣蒸騰,蕭宗庭猛吸了最後一口煙草,煙袋鍋子內一陣明亮,隨即熄滅。
蕭宗庭靠著牆邊,享受地眯著眼,煙霧從鼻孔裡慢慢散出,許久後,他才睜開眼睛,眼神明亮地掃了兩人一眼。
蕭宗庭坐起身來,將煙袋鍋子裡的殘灰在台階上敲掉,站起身來,走到了段融和孔斌身後。
蕭宗庭停在孔斌身後,伸手摸了摸孔斌身上的麻袋,麻袋雖然已經乾了,但明顯能感到還有淡淡的濕氣。
蕭宗庭皺了皺鼻子,冷哼道:“勉強及格。”
孔斌聽到這幾個字,如蒙大赦,他考核通過了。
蕭宗庭來到了段融身後,伸手摸了摸段融身上的麻袋,笑了下道:“不錯,這是乾透了。”
蕭宗庭背手走到了趙穆身前,吩咐道:“這兩個可以。你等會給他倆安排下住處,然後帶到我院裡去。”
“是,蕭老。”趙穆恭敬地回道。
“教得還不錯。”蕭宗庭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走了出去,目光若有若無地從段融身上掃過。
趙穆怔了一下,頓時喜滋滋的。
有了蕭宗庭這句教得不錯,他今年實習轉正的事,可就十拿九穩了。
趙穆目光歡喜地看向段融,心道:這小子,看來是有天賦,連蕭老都歡喜他。
我當年升學徒時,蕭老可一直是張臭臉的。人跟人,還是不能比啊。
“給你倆半柱香的時間!回去收拾下東西,順便也給各自的管事的說一聲,然後還來這裡,我帶你們去中院。”
段融、孔斌都是大喜,轉身就要出院落。
“你倆把衣服穿了!這樣出去,護院不叉了你們!”
趙穆一提醒,他倆才想起,還光著膀子呢。
原本頗有齟齬的兩人,相視一笑,這才拿起衣服,一邊走一邊穿好了。
半柱香的時間,是有點緊張的,特彆是段融,馬坊離這柴房還是有點距離的。
還要去宿舍收拾一下,還要去馬坊告知下孫老頭,時間緊迫啊!
段融一出院落,便拔腳狂奔。
孔斌一貫冷硬的臉,洋溢著歡喜的笑容,他剛出院落,張征便湊了過來,問道:“斌哥,選上了吧?”
孔斌點了點頭。
“斌哥,我就知道伱行的。”張征攥著拳頭叫了聲。
孔斌拍了拍張征的肩頭,說道:“不用擔心,張征,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有我的,就有你的。”
張征嗯著點了點頭,問道:“段融也選上了嗎?”
孔斌歡喜的臉上閃過一抹凝重。段融不僅選上了,而且蕭老對他的評價,明顯遠高於自己。
“嗯,他也選上了。”
“這小子也是個人物,起初不起眼,臨近考核忽然崛起,而且我們給他下藥,也讓他將計就計地識破了。”張征頓了一下,說道:“斌哥,我覺得這樣的人,與其為敵,不如結交。”
孔斌歎了口氣,目中閃過一抹沉思,道:“他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