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宗庭聞言,頓覺五雷轟頂,兩腿一軟就攤在了椅子上。“白鮫……她……”
蕭宗庭好險扶著把手,直了直身子,眼中濁淚又滑落下來。
“顧兄,白鮫要是去了,那就是剜了我的心啊!你好歹救救她啊……”
“白鮫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隻是蕭兄……她這病,怕是天數啊!”
顧素修稍坐了一會兒,恢複了些體力,便開了方子,讓朱小七拿著單方去生藥鋪子抓了藥回來。
這藥有散風益氣,養血通脈的功效。
朱小七抓了藥回來,立時就在廚房裡煎了。
顧素修看著蕭白鮫將藥服下,不過一刻鐘時間,便呼吸沉穩地睡去了,臉色也恢複了生機。
顧素修又囑咐了蕭宗庭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蕭宗庭親送他走出。
“蕭兄,方才我進來時,白鮫兩額和脖頸前後的幾針,是誰給紮的?”
“就是方才站在我身邊的那孩子……”蕭宗庭雖然回著話,但顯然有些魂不守舍。
顧素修略微沉吟。“那施針手法,跟我家的這門梅花針法,倒有幾分相似……”
顧素修乃是醫學世家,他的這門針法,還是他祖父親自傳授於他的。
而且這門針法還略有些來曆,據說是一百年前的一位暗器高手所創,其內含有針灸和暗器的兩種融合的手法,其實還頗為難練的。
他少年時,為練這門針法,還真吃了許多的苦頭。
“那孩子……說不定和我,還有些淵源!”顧素修這才回想著段融的麵容,隻約略記得是個麵色黧黑,身形精壯的少年。
“哦……他是……今年新收的學徒鏢師……”蕭宗庭正焦心於蕭白鮫的病情,對於顧素修說的什麼針灸手法,哪裡聽得進去呢。
顧素修見蕭宗庭心不在焉的失魂摸樣,知他因女兒的病情受了打擊,便不再多言,作辭而去。
這邊,段融出了蕭宗庭的院落,便來到了演武場,站樁直站到了申時。
段融見時辰到了,便回到宿舍,擦洗了身上的汗,隨即化身為人體貨架,往西大街的歪脖柳樹那去了。
頗為輕鬆地完成了一個時辰的畫畫工作,段融在黃昏的天色中,收攤回去了……
他回源順鏢局的路上,特意繞道去了一家點心鋪子,買了些桂花糕和蜜餞。
段融回到源順鏢局,先將畫具放在了宿舍,現在雖是食堂放飯的時辰,但段融並未去食堂,而起提著兩包用乾草紙包好的桂花糕和蜜餞,往蕭宗庭的院落去了。
段融一進院子,便看到外院的廚房裡,朱小七正在坐在爐灶前的一馬紮上,燒著火呢……
香噴噴的飯食味已經彌漫了開來……
段融咽了下口水,走進了廚房,小聲叫道:“小七。”
朱小七回過頭來,爐灶裡的火光映紅了她的臉,如滿麵桃花一般。
“你怎麼來了?”
“二小姐,好點了嗎?”
朱小七兩手一掰,幾根細柴便被折斷,塞進了爐灶裡,她歎了口氣,道:“已經睡下了……她那是老病症了……隻是今年鬨得有點凶!”
朱小七並不知道,蕭白鮫的病情嚴重,她還以為跟往年一樣,鬨一鬨就過去了。
“你把這,替我交給二小姐!告訴她,好好將養身體。”段融把手裡提的兩包東西,遞向朱小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