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還在商場裡的家居城給自己挑了一個單人床。
她之前田螺殼裡的床就隻是一個小木板拚成的床而已,也沒有現在這麼結實。
這麼長時間她都是睡在硬炕上,冷不丁的睡在床上感覺還挺稀奇。
田甜下巴蹭了蹭光滑的天蠶絲被套,愉快的去夢周公了。
第二天她是被鬨鐘給吵醒的,田甜從床上生無可戀的坐了起來,一巴掌把鬨鐘關了,從田螺殼裡出去。
田甜鑽進了昨天晚上鋪好的被窩裡,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昨天晚上她進田螺殼之前把炕給燒上了,把屋子燒的熱熱乎乎的。
現在炕昨天晚上半夜滅了,這屋子裡就跟個冰窖似的。
尤其現在還是早上,就更冷了。
田甜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感覺自己身上的熱乎氣兒都被被窩給吸走了,她認命的從被窩裡坐起來,飛快的把衣服全都套在身上,把被子疊好出去了。
田老太都已經起來喂雞了,看見田甜,她還有一些驚訝,“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正好,我煮了白菜湯,你去把湯給你爸送過去。”
田甜乖乖的點頭,梳洗好之後就去給田立鬆送飯,見打穀場上擺滿了稱好了糧食。
田立鬆看見田甜過來,他衝田甜笑道“甜甜你來的正好,回去的時候跟你奶說下午放糧,讓她早點過來。”
田甜答應了下來,看田立鬆有些憔悴的模樣,心疼的問道“爸!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覺啊?我看你眼睛都凹進去了!”
田立鬆捏了捏鼻梁骨,笑道“沒事兒,大隊裡的人都斷糧了,早點兒把糧食發下去,大家心裡也都有個數。我今天分完糧回去補補覺就行了。”
田甜聽了還是十分心疼,田立林就隻是跟著車隊去送糧而已,回來都睡了個昏天黑地,田甜出門之前田立林才醒過來。
田立鬆還是個會計,從稱糧食到入庫,全都得他一手盯著,心裡壓抑力肯定比田立林更重。
回來還忙著給村裡人分糧的事兒,也沒睡個好覺,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麼輕鬆。
但看著他們幾個大隊乾部乾的熱火朝天的樣子,田甜的幾個堂哥和叔伯也動力十足的往麻袋裡麵裝糧食,田甜也不好說抱怨的話,乖乖應下來就回家了。
分糧食是全隊人都關注的大事,再加上前來幫著稱糧食的人這麼多,這些人的家人自然也知道了到什麼時候會分糧,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在大隊裡麵傳開了。
田甜還沒到家的時候,田老太就已經開始準備去分糧食了。
田甜回家看到車上放的那些麻袋還有些懵。
“奶!我爸說下午才開始分糧食呢,現在這還是早上呢。”
田老太頭也不抬的說道“說是下午分糧,但好多戶人家分的糧食都已經稱出來了,就是沒全稱完而已。你爸他們心眼兒死,就想著把每戶糧食都稱出來再開始分糧,一邊分一邊稱都一樣。”
田甜聽的目瞪口呆,原來是這樣。
田老太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了一眼田甜,“我看你腦瓜也挺死的!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腦子一點都不會轉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