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她就看見田老太打著哈欠倒水洗臉,心裡奇怪。
現在時間不早了,平常這個時候田老太飯都快做好了。
而且農忙的時候田老太要早起給大家做飯,晚上吃完飯就睡覺了,碗筷兒那些都是林美玉和陳桂花洗的,早上她醒的就更早了。
但是她也沒多想,還是門口那一小缸的蛤蟆更讓她好奇,“奶!門口缸裡怎麼又那麼多蛤蟆啊?”
田老太伸手試了試臉盆裡的水溫,又打了一個哈欠,“我和你爸,你二叔他們昨天晚上抓的,昨天晚上外麵那麼大的蛤蟆聲,吵的都睡不著,你沒聽見啊?”
她還真沒聽見。
可能是她還年輕,睡覺雷打不動的特彆死,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同一個省的另一個地方發生了地震,她們學校半夜也有輕微的震感,同一個宿舍的其他人都被晃悠醒了,就田甜還睡得跟個死人一樣。
後來喪屍爆發,她沒有安全感,睡覺這才警醒了一些。
不過到這也有半年的時間了,慈愛的家人,和平的生活環境,那些警惕心早讓田甜扔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想起上輩子,田甜有些懷念,上輩子發生了太多事,現在想想那些無憂無慮在校園裡的生活,竟然好像上上輩子的事一樣。
不過上輩子她的好朋友全都死在了喪屍潮裡,也沒什麼讓她懷念的人和物了。
那邊田老太還在繼續說道“蛤蟆餓了一冬天,昨天晚上全都上道了,你要不注意走一步就能踩著一隻蛤蟆,低頭撿蛤蟆撿的都都直不起腰來了,一年也就隻有這一回,過了這次你想吃都吃不著呢。”
田甜也分不清這是什麼蛤蟆,但看著它背上沒有那種疤疤癩癩的小疙瘩,又聽田老太說能吃,她就相信了。
她不害怕吃蛤蟆,上輩子她還挺喜歡吃牛蛙的,隻是這玩意兒她吃過卻沒做過,今天也就隻能給田老太打打下手了。
她和田老太洗完臉之後就趕緊做飯了,今天本來就起的晚了一點兒,再不趕緊做飯,林美玉他們起來就餓著肚子上地裡乾活兒了。
現在春種是要緊的時候,關乎這一年的收成,也是個累人的活兒。
所以田老太早上做的還是扛餓的苞米麵兒餑餑,家裡沒什麼菜,就炒了個雞蛋,裡麵放了不少豬油,還有昨天田甜上山摘的野菜,焯水後蘸醬吃。
吃完飯林美玉,陳桂花,還有田立林就下地去乾活了,田立鬆去大隊部看種子去了。
田甜帶著兩個弟弟認了一會兒字兒,他們兩個現在會的字多了,自己看書也都能看明白了。
今天早上雨雖然下的不是那麼大了,但是也飄著毛毛雨,田老太害怕大醬缸進水生蛆,就沒讓田卓和田寶他們兩個打醬缸,他們兩個也就能歇一天。
教完他們兩個之後田甜拿著小籃子上山繼續去摘野菜。
田寶寶和田卓兄弟兩個也拿著鐮刀去割豬草。
現在地上的草剛剛冒出頭來,長得也不是很高,但勝在豬草十分的嫩,豬也愛吃。
田甜今天沒去找沈玲玲,而是去找了田雲。
不是所有跟田老太一般歲數的人都會在家裡麵,沈玲玲她奶就跟著大家一起去地裡麵乾活,家裡麵兒的活計就隻能沈玲玲一個人來乾,今天沈玲玲也沒有時間跟田甜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