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夏三言兩語的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和何長安說了一遍,末了還有一些不好意思,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一些太過爭強好勝了。
“其實本來不管是初級班還是中級班都沒有什麼,無非就是多讀一兩年的事兒,反正正德年紀小,我也不著急,隻是”
李明夏看了一眼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他的弟弟,抬起頭對何長安道:“若是我弟弟沒這個學問進中級班我也不會厚顏無恥的提出這個要求,隻是我弟弟已經被曹夫子看中了,也通過了考試,我是怕那個馬夫人請了什麼了不得的人來讓曹夫子改變主意,多花一點錢我無所謂,但是不能讓正德在這個學堂裡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這樣對他以後的影響是很大的,我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所以請了何大人來。”
“你既然都這樣講了,我肯定是要幫你做成這件事的,你放心就是,無論這個馬夫人請的是誰,隻要是這個鎮上的人,哪怕就是朱縣令來了,該是我們正德的,誰也搶不走。”何長安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想著自己從前若是有李明夏這樣的姐姐處處為自己周全,事事為自己著想,那自己還會不會來這個地方?
隻是哪裡有那麼多的如果呢,如果不是來到這個地方,怕是此生也沒有遇見李明夏的機會了。
這樣想著,何長安竟然覺得鬱結了多年的心事略微的鬆散了一些,他摸了摸李正德的腦袋,伸出手牽著李正德走進了白馬書院中。
此時曹夫子正在和馬夫人說話,他也未曾想到馬夫人居然請了縣衙裡的縣丞來,雖說比起來縣令大人那是天差地彆,可是好歹大小也是個官,曹夫子雖然有功名在身,但是不曾為官,也不得不給幾分麵子。
“馬從這個孩子那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不過就是容易緊張了些,學問不敢說多好,可是比起來一個鄉下小子那是絕對不會遜色的,若是這孩子進不去中級班讓一個鄉下小子頂替了名額,我這個臉上怕是過不去啊。”槐縣丞看出了曹夫子臉上的猶豫,又繼續說道。
馬夫人此時已經覺得這件事是十拿九穩再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了,憑她李明夏如何,難道還能搬出來比自己表哥還大的官給她撐腰了不成?
縣丞之上也就是縣令大人了,可沒聽說這個李明夏和縣令大人有什麼關係,若是真有這樣的門路,昨天不早就說出來了?
“曹夫子,要我說,就這樣定下來吧,我兒子”
“定下來什麼?也讓我們聽聽看。”何長安牽著李正德的手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槐縣丞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可是和槐縣丞不同的是馬夫人和曹夫子並不認識何長安。
馬夫人在看見李正德和李明夏那一瞬間火氣瞬間就上來了,又見何長安與李明夏年紀相仿還牽著李正德的手,立刻就覺得二人關係匪淺。
“我說昨天怎麼有恃無恐的,原來是帶著自己的相好來了,看著倒是挺般配的,哪一家的啊?可彆是名份都沒有,姑娘家家的,怎麼就不知道自重呢,我還想著怎麼一個鄉下女子買得起那麼多的貴重禮物,原來是做了這種行當。”馬夫人的目光在李明夏和何長安的身上來來回回的巡視了幾圈兒,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刀子一般尖銳,饒是何長安喜歡聽彆人將他和李明夏放在一處說,如今也覺得刺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