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狹小的屋子,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地麵是水磨石的地板,環視一圈就可以看到泛黃、斑駁,以及窗戶下已經脫落,露出那裡的水泥的牆皮。
窗戶是鋁製的那種推拉窗,玻璃的透明度也算不上好。看向窗外的景象微微蒙了一層綠色,屋外的陽光也被隔絕在窗外,顯得有些陰暗詭譎。
窗戶外麵,是那種老式的鐵質外凸的防盜網,甚至可以看到凹凸不平腐蝕的鏽跡,窗台上擺著幾個大小不一的花盆,但其中的綠植枯萎,完全辨不清裡麵的殘骸曾經是怎樣植物。
灰白色的皮質沙發,座位處也已經塌陷下去,部分位置磨損嚴重露出裡麵黃色的海綿,甚至有開裂過後又用針線縫補在一起的痕跡。
那種大屁股的電視,用桃紅色的蕾絲罩紗蒙著,一旁的已經泛黃明顯可以看出歲月痕跡的冰箱也是如此,上麵還擺著個花瓶,裡麵插著黃綠色的鬱金香假花。
牆上的壁燈鐵藝的部分也已經生鏽,裝飾用的玻璃外罩也不知道到哪去了,隻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是新換的燈泡。
而天花板上依舊可以看出來有一個吊燈的底座,但此時那個位置安裝的是一個長管燈管。
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方形的茶幾,上麵鋪著印有蝴蝶的墊布,上麵又蓋著一張和桌麵大小一致的透明玻璃。
底下似乎墊著一張a5大小的紙。
茶幾上煙灰缸,電視遙控器,還有一個牙簽盒,擺的整整齊齊。
這個房間內的陳設看上去老舊甚至於破爛,但所有的物品都是擺放有序,也不見汙垢塵埃,這個房間是有人精心維護過的。
唯一突兀的就是,長桌上感覺的一個石製燭台,與上麵正在燃燒著的約兩指寬半尺長的白色蠟燭。
這是現代社會已經被大多數人所舍棄的照明手段。
上去隨時可以熄滅的豆大的火苗,與這間看上去已經邁入現代化屋子,是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源琢月看著眼前的一切陷入沉思。
當然她的沉思不是對於這一直突兀又不合時宜的蠟燭,而是她為什麼出現在這?
雖然這幾天都過得雞飛狗跳的,今天早上也是如此。
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開幕的表演。殷芒芒林擇安兩人如同複製粘貼一般錄像拍照一氣嗬成,等到這乍一看沒什麼,實際仔細一想尷尬到腳趾摳地的演出結束。殷芒芒與林擇安立即選擇拋下源琢月,各自分飛。
林擇安去追尋已經惦記許久的嘉賓,排隊等著互動簽名。殷芒芒則宛若入林的瘋狗一般,場內四處亂竄,瘋狂集郵。
被拋在原地的源琢月,攏了攏寬大的衣袖手交疊在胸前,避免袖子拖在地上。同時她還特彆機智的在曳地的下擺上附上了一層岩元素,減少之後清洗或衣物損壞的麻煩。
源琢月就帶著鐘離在場館內閒逛,有不少人看到源琢月的裝扮過來集郵,對此類請求源琢月自然欣然同意。就不知道鐘離用了什麼方法,明明人高馬大那麼大個人杵在那裡,又離得那麼近,幾乎是大部分人都無視了鐘離的存在。
隻有偶爾那麼一兩個,還是鐘離再與源琢月交談的時候,鐘離才被注意到。
而發現者是難掩的驚喜與興奮,對於他們眼中如此還原的coser大佬直接提出集郵的請求,結果是一一碰壁慘遭拒絕。
帶著不甘的怨念退而求其次,選擇與源琢月一起合影。
突然就成為那個‘次’的源琢月“……”
源琢月立刻假裝痛心疾首道“人家可不是衝著我來的,可是衝著您來的啊,真可謂是魅力非凡啊!帝君大人!”
“他們與你集郵……唔,還是不太習慣這些說法。選擇與你留影的人當中,有部分並不認識鐘離此人,是被你吸引才由此舉動。”鐘離笑意清淺,語調溫緩“這不正是你的魅力嗎?”
他輕笑出聲,調侃道“小帝姬。”
源琢月接到殷芒芒的電話的時候,正有一位出黑時宰的小朋友圍著她轉圈圈,一言不發也不說集郵什麼的,就是默不作聲的繞了一圈又一圈。
但最終這位黑時宰被他出中也的親友,一把鎖喉製服,這位中也甚至還雙手各端著一杯奶茶。態度十分強硬的將人拖走,還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在說,不要隨便騷擾人家,你這樣很沒禮貌,你在外麵給我丟人了!
源琢月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開了震動模式,塞在衣袖與護臂之間的夾縫中的手機,正聲嘶力竭的發出無聲的呐喊。
從衣袖中摸出手機,源琢月再一看來電號碼,是已經不知道浪到哪裡去的殷芒芒。
場館內的環境有些嘈雜,源琢月接通電話,將發聲孔緊貼在自己耳畔。裡麵立刻傳來殷芒芒急促聲音“江湖救急呀!集美!”
源琢月有些疑惑“怎麼了?”
殷芒芒立刻發出浮誇的嗷嗷哭聲“我在廁所,我沒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