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慌了一瞬又很快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她報了警,把貨倉圍了起來,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尋回東西,雖然她也覺得希望渺茫,但凡她是小偷,得到東西的第一時間就是銷贓,誰還傻乎乎的留在家裡等著警察上門搜尋?
再說,鎮上隻有主要街道才安裝了攝像頭,而貨倉所在的位置人流大,車來車往的,什麼時候丟的她們都不知道,這幾天她們根本就不在鎮上!昨天賣的是堆在房間的存貨,倉庫她們根本還沒來看過。
所以,能找回來,找到主使者的希望非常低。
陳澄去街上把白露找到,萬分羞愧的把倉庫失竊的事說了,最後才道:“……警察說了,找回來的可能性很小,這夥人是慣犯,手法很乾淨,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監控也沒拍到。”
白露倒沒陳澄想的那麼失落傷心,不過是幾鍋低階藥材被偷而已,這些損失她負擔的起,但是看見陳澄已經忍不住靜靜流淚眼眶通紅的模樣,她還是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彆擔心,會找回來的。就算沒有,我那裡還有一些庫存,生意不會倒的。”
陳澄聽了安慰還是難過,想想昨天賣出去了多少錢啊,倉庫的貨比昨天賣的多了好幾倍,這些錢都插上翅膀飛了,她這個旁觀者都心痛的不行,老板卻半點傷心的模樣都沒有,還安慰自己,更讓她覺得老板太能忍了。
“好了,你再這麼看我,會讓我覺得我很可憐。日子還是要過的,人沒找到,我們也得賣貨,這兩天我們就搬去市裡了,那裡的監控多,不會再出現這種事的。”
白露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也在考慮怎麼避開監控把自己的東西運到市裡,藥草這東西種植的時間長,短期無法速成,所以也不必和店鋪一樣在城裡種,郊區那裡就很合適。
她的想法是,普通到低品階的藥草混雜著種一些在裡麵,合成的藥有六成相似度,其中最關鍵的藥草依舊要從自己的小世界裡種著。
“嗯!就放在店裡二樓吧!我也住在那,就不怕東西丟了!”陳澄主動請纓,這也是店員包吃包住的常態了,既節約了多開銷一筆租金,也保證店裡有人守夜,一般的小偷膽子小也不敢來。
白露卻不認同,反對道:“還是另外租一套房子吧,到時候還會招幾個人,總不能都住店裡吧,店裡要放貨,還有一些布置要重新設計,應該不會有空餘的地方住人.”
白露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在想,比起那些藥膏,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去賭那些歹徒不會傷人隻想偷東西,萬一那些人不是這麼想的呢?她不想去賭這些人的人品。
陳澄雖然有些痛惜又要多花一筆錢,但是老板說的對,不能局限在眼前,以後店大了要招人,不能一窩蜂的都住店裡,亂糟糟的客人來了能看嗎?
“我們去派出所問問情況,回來再退了倉庫,既然裡麵也沒東西了,就不用多花錢租了。”白露一直也覺得這裡除了掩人耳目以外,作用是很小的了。
丟的東西找不回來隻是對於這些普通人而言,想要找的話,流光樹的特性也代表了使用者會不由自主的沾上些微特性,大量摸過木盒的人,身上也會有痕跡。
想要不著痕跡的通知警方把人找到,白露覺得這個問題反而比較難。
派出所接待兩人的是周警官,周天成記得白露,一見竊案苦主是她,不由得挑起眉問道:“丟東西的是你?你不是上次和老徐一起來的小姑娘麼?我記得你上次來是因為流氓欺負你是吧。”
白露倒沒想到徐承恩和眼前的民警這麼熟,本著熟人好照應的想法,她沒有及時說明兩人隻是見過兩次麵吃過一次飯的關係,點頭道:“對,上次給我錄口供的是另一個警察。”
似是知道白露心裡在想什麼,周天成嗬嗬一笑道:“所以這不就是巧了麼,那天給老徐錄口供的是我,後來有事我就轉給手底下人去做了,沒和你打個照麵。”
白露微微一笑,心裡卻覺得這話也實在古怪,沒和她照麵怎麼就認識她了,並且是一眼就認出來的,他和徐承恩的關係或許不是朋友的關係?
周天成當然不會說,他和徐承恩那可是老戰友,一個營裡出來的兄弟,他過來報案他能不知道嗎?
尤其還帶著一個妙齡少女在身側,他要是思想沒有跑馬那肯定不是人!
所以周圍的警員有幸看到八百年板著臉辦公的所長竟然對一個年輕女孩滿麵笑容,溫聲細語的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伺候媳婦呢。
知道不是的更是側目,所長可是早就娶妻生子了,這女人何許人也?這是……小三?
眾人默默家裝自己在旁邊忙活著手頭的事情,實則拉長耳朵聽兩人在說什麼,至於陳澄,早就自動被大家忽略了。
“……東西丟了?放在倉庫丟了?”周天成沉吟半響,也覺得這事棘手。
像是陳澄說的,那個路段沒有監控,倉庫來往人員又多,她們賣的東西體積小,這些人完全可以分好幾次和其他東西一起運走,沒有人證想要尋回東西,隻怕是有些難辦。
白露看周天成為難,抿唇笑道:“周警官你不用為難,我知道東西要找回來不容易,隻是請求,如果有最新的消息通知我一聲。”
白露想著,這兩天彆的先不說,手機還是要買一部的,雖然貴了點,笨重了些,沒有她們修真界的傳音符紙輕便好使,還是要買,不然彆人想要聯係她總是沒法留電話,地址又一直在變,總不能一直跑來跑去的吧?
周天成一聽白露這麼好說話,麵上更是不太好意思,他覺得人善被人欺,之前白露被那些流氓騷擾,有幾個沒有直接證據已經把人放了,若說最有可能的,應該是他們一夥了,為的就是打擊報複。
但是這話也不可能說的太明白,證據需要他們找,如果不是那不是平白讓人高興一場嗎?所以沒有結果前,這些內容都需要保密。
“行,一定。謝謝你的理解,我們一定幫你追回所有失物。”周天成說道。
兩人都對這批失物不抱任何希望了,誰都知道賊偷了東西先銷贓,留在手裡的機率非常小,尤其白露的那些屬於化妝品日用品的範圍內,低價傾銷,多的是接手的人,不好辦。
周天成把人送走,抽了一根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才給徐承恩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沒一會兒就有人接了起來。
周天成解開扣子,灌了一口冷茶,說道:“幫我叫一下徐營長。”
電話那頭低聲笑了笑,徐承恩語調懶散道:“找爺什麼事?”
“你這小子。”周天成笑罵道:“有大事,再口頭占我便宜,我可就不說了。”
徐承恩輕嗯了聲,電話裡傳來細碎的聲響,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是放下了腳,坐直身體,擰眉聽著電話,態度認真起來。
“什麼事,直接說,回來請你一起吃個飯。”徐承恩說道。
周天成翻了個白眼,戲謔道:“徐營長,這話我都聽膩了,之前你回來幾天可沒和咱兄弟們聚聚,我可是親眼看見了,那天你陪著人小姑娘一起吃麵,嘖嘖。”
徐承恩可不吃他這一套,無情道:“就這事?行了,那我掛了,回來還有好多報告等著我寫,沒空。”
“哎哎!”周天成還沒說完電話就響起了嘟嘟的聲音,咕噥道:“這臭小子,越來越精了。”
邊說邊重播了一遍電話號碼,這回不等徐承恩說話,他就老實交代了,不然這小子肯定二話不說又掛電話。
“行了行了,怕了你小子了。是之前你帶過來報警的那個小姑娘白露,嘿,弟妹這名字還挺好聽。”
在徐承恩又想掛電話的下一秒,周天成嚴肅了點,正經道:“還是她,她租的倉庫,放在裡麵的貨都被偷了,那兩天正好她去市裡,回來當天沒去看,第二天早上才發現東西丟了。你也知道,這時間跨度太大了,沒有監控沒有人證,裡麵也沒什麼有用的證據,找回來的可能比較小。”
徐承恩倒是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幾天就發生了這麼一件事,而且白露這是才自己擺攤賣貨沒多久吧?怎麼就被賊給盯上了?難道是上次那些混混想要報複,所以把東西偷了?
怎麼想徐承恩都不覺得是因為東西值錢才偷的,白露也是農村出身,手頭的活錢並不多,能拿來做買賣的能有幾百塊?混在鎮上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似是知道徐承恩一肚子疑問,周天成也苦笑道:“而且這批貨價值可不低,損失近萬元。”
徐承恩:……
“多少?你剛才說是多少?”徐承恩挑眉又問了一遍,懷疑自己的耳朵可能不好使了,重聽了。
周天成麵無表情:“近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