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唯唯諾諾的跪在殿中。
他不知道父皇突然傳召他是為了什麼。
而且他來了以後,父皇也沒說話,就用那種有點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他。
他更加戰戰兢兢了。
嬴政可不知道他的便宜兒子在想什麼。
他抬手在對話框敲入了一句話。
【秦始皇】嬴政:你是何方宵小?竟敢冒充朕的兒子?
見父皇的手在空中比比劃劃的,好像是在寫字似的,跪在下方的胡亥更害怕了。
而另一邊沒被言羽陽搭理的秦二世胡亥也感到很鬱悶。
這人好生不懂禮數,居然敢無他。
若是被他找到此人,他定要將這個自稱老師的人給大卸八塊,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正當胡亥感到無趣的時候,他就看到有個人頂著他親爹的名字在那質問他。
胡亥想都沒想就反問。
【秦二世】胡亥:你又是何方宵小?敢冒充朕的父皇。
嬴政:?
還敢倒打一耙說朕是假冒的?
等等。
這宵小居然也敢自稱為朕??
嬴政盯著跪在地上還沒敢起來的胡亥,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漏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忽略了。
這東西雖然出現得古怪,但他似乎對後世之事都了如指掌。
難道說……
他日後將皇位給了胡亥?!
難道日後扶蘇會出事?
否則他怎麼會把皇位給胡亥這麼個廢物點心?
嬴政看著殿下胡亥的目光隱隱有點嫌棄。
那邊的秦二世胡亥見頂著嬴政名字的人遲遲沒有回複他,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咄咄逼人。
【秦二世】胡亥:怎麼了?被朕戳穿謊言心虛了?
【秦二世】胡亥:朕命你不準再繼續冒充朕的父皇。
【秦二世】胡亥:怎麼?啞巴了?
【秦二世】胡亥:你最好不要讓朕知道你是誰。
嬴政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胡亥,又看了看屏幕裡正在放狠話的秦二世胡亥。
胡亥聲音弱弱的問:“父、父皇,可是兒臣有何錯處?”
這小子以後竟然這麼狂?
【秦始皇】嬴政:朕是你爹。
短短四個字,把屏幕對麵的秦二世胡亥氣得直叫。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他一把將桌上的酒杯狠狠地擲了出去。
青銅酒器落地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一旁奏樂演舞的樂姬們被胡亥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跪倒在地一大片。
生怕胡亥將怒火蔓延到她們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秦二世胡亥越想越氣,起身就是一腳,將麵前的案牘給踹翻了。
酒菜、餐盤和點心亂糟糟的堆在地上。
大殿內一片狼藉。
趙高自從接手所有政事後,就光明正大的住進了宮裡。
聽聞宮人慌裡慌張的稟告說陛下發了好大的火。
趙高不緊不慢的到了秦二世胡亥宮裡。
大殿裡亂糟糟的,趙高卻早就習以為常。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這是怎麼了?陛下竟動怒至此。可是這群樂姬冒犯了陛下?”
“來人,將這群膽敢惹陛下生氣的東西都拉下去砍了。”
地上的樂姬們瑟瑟發抖。
很快就有領命的侍衛上前來將她們給拖了下去。
被趙高這麼一通發作下來,秦二世胡亥稍稍冷靜了一點。
趙高也知道這裡麵不會有那群被殺的樂姬的事。
如果真的是樂姬惹了秦二世胡亥。
那等不到他來,秦二世胡亥自己就會先把人給殺了。
他那一通發作,不過是為了給秦二世胡亥一個台階下而已。
殺幾個樂姬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陛下現在可以告訴臣,究竟是誰惹了陛下?”
秦二世胡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粗淺的說了一遍。
趙高這才意識到這中間還有屏幕的事。
這屏幕趙高也有一塊,但他對這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
考試的時候隨便點了幾下,就將這東西完全拋之腦後了。
看完聊天記錄的趙高決定對症下藥。
“陛下,無論那個自稱是先皇的人是誰,現在這天下的主人是您,您實在不必和這種跳梁小醜一般見識,更何況,你我都心知肚明。先皇已經去了。”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嬴政對秦二世胡亥造成的心理陰影還是挺大的。
他隻要一想起他死去的父皇,總是會打心底裡感到恐懼。
趙高好一通安撫,秦二世胡亥才將此事揭過。
不過趙高也留了個心眼,決定日後將這古怪的東西好好調查一番。
*****
嬴政見屏幕那頭的秦二世胡亥閉嘴了。
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還在地上跪著的胡亥身上。
他這時才想起來,好像忘記叫胡亥起來了。
嬴政本意叫胡亥過來也不是罰跪的。
這麼想著,他臉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他衝胡亥招了招手:“過來,讓父皇好好看看。”
胡亥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途中還因為跪久了腿麻了打了個趔趄。
他顫顫巍巍的靠近嬴政:“兒臣參見父皇。”
嬴政隨便問了兩句胡亥近日的功課如何。
畢竟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