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朱元璋氣得手抖,點開明成祖朱棣的私聊界麵。
【明太祖】朱元璋:你看看你的子孫!乾的什麼好事!
明成祖朱棣:……
叫門的不是我,挨罵的倒是成我了。
要是朱祁鈺這會還早,私聊估計都要爆掉了。
朱元璋越想越氣,拿起手邊的茶盞就往地上砸。
馬皇後被他突如其來的發作嚇了一跳:“你又怎麼了你!”
朱元璋砸完還不解氣,像是被困在獸籠裡的獅子一般,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能不能消停會,轉來轉去看得人頭都暈了!”馬皇後把手裡的茶盞往桌上一擱。
“唉,咱,你,咱給你也拉進去,你自己看!”
朱元璋把馬皇後拉進老朱家族群。
結果馬皇後除了一片空白的界麵,什麼也沒看見。
馬皇後一頭霧水:“你給我看什麼了?”
朱元璋探頭一看,馬皇後的屏幕上啥也沒有。
朱元璋就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馬皇後又說了一遍。
說著說著,朱元璋火氣又上來了,伸手奪過馬皇後放在桌上的茶盞也給砸了出去。
馬皇後:……
“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要把老四叫來弄死,然後就沒這事了?”馬皇後語氣淡淡的。
“這丟人現眼的玩意留著乾嘛?!”朱元璋氣哼哼的。
“這人是老四給你丟的?”
“那也是他的種不行!不怪他怪誰?!”
“那老四還是你的種呢。”馬皇後命一旁待命的宮女把地上的碎瓷片收走:“你趁早找根麻繩上外頭樹上吊死去。”
“妹子!你這話咱可就不愛聽了!”朱元璋擼起袖子,準備和馬皇後好好理論一番。
馬皇後卻不想搭理他:“免了,您呐,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馬皇後直接把朱元璋關門外去了,眼不見為淨。
“嘿!你!”
朱元璋再怎麼不願意,大門還是在他眼前關上了。
朱元璋氣不打一處來,決定去找自己的好大兒吐槽他媽。
“你說說!你說說!有她這麼辦事的嗎!竟然還把咱給趕出來了!也就是看咱不跟她計較!這是大膽!是僭越!”朱元璋對著朱標一通叭叭。
“父皇,我覺得母後也沒說錯,這事跟老四有什麼關係?”
朱標一句話給朱元璋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你說什麼?!”
眼看朱元璋又要暴走,朱標趕緊給他爹順毛。
“彆急啊父皇,你聽我說完啊。”
“說什麼說!你彆說了!現在就給我把老四叫來!朕砍了他!”
朱元璋下令後,一旁的小太監很快領命去叫朱棣了。
朱標歎了口氣,覺得朱元璋簡直是在胡來。
朱棣就覺得更莫名其妙了。
他剛一進門,朱元璋就黑著臉讓他跪下,嚇得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朱元璋沉聲問:“逆子!你可知錯!”
朱棣:?
啊?
我又乾嘛了啊?
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跟老爹對著乾就對了。
於是朱棣很麻溜的就認錯了。
“回父皇,兒臣知錯。”
朱元璋:?
你居然還敢承認!
這一承認不要緊,朱元璋更火冒三丈了。
朱標眼看朱元璋好像有點要來真的。
趕緊攔住朱元璋,同時不停的對朱棣使眼色。
朱棣接收到朱標的暗示,連忙改口。
“兒臣沒錯!兒臣沒錯!兒臣不知何錯之有啊!”
朱元璋:?
你還敢說你沒錯?!
朱元璋更火大了,朱標都好懸沒能拉住他。
這下朱棣傻眼了。
不是,那我到底是認錯還是不認啊。
爹你給個準話呢。
朱標還在一旁不停的使眼色,朱棣試探的問:“那……那沒事的話……兒臣就先告退了?”
朱標:……
“你這逆子!!!”
朱棣被朱元璋嚇得打了個激靈,頓時愣在原地不敢動了。
朱標看看弟弟又看看爹,深感頭痛。
他決定先支走朱棣,讓這件事變得簡單一點。
“老四,你先回去吧。”
朱標這話簡直就是朱棣的救星,朱棣忙不迭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準走!”
爹和哥哥的指令是相反的,這下朱棣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他看看朱標,又看看朱元璋。
“走。”朱標意簡言賅。
“你敢!”朱元璋吹胡子瞪眼。
最終朱棣還是決定相信他哥。
一溜煙就跑了。
跑之前還不忘給朱元璋行禮。
朱元璋:……
“到底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
“行了父皇,差不多得了。老四還是個孩子,他能知道什麼?你都氣了一天了。”朱標給朱元璋倒了杯茶,示意他爹消消氣。
朱元璋冷哼一聲,不接受朱標的示好。
朱元璋不喝,朱標就自己喝。
“再說了,我也覺得母後說得沒錯。”
“你跟你母後一樣犯上!你當然不覺得他有錯!”
“父皇,真要深究,那朱祁鎮不也是您的種?您遷怒老四,怎麼不遷怒自己?”
“嘿!你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揍你!”
“你揍吧。”朱標施施然:“你前腳揍完我,我後腳就去找母後告狀。”
朱元璋:……
怎麼會有人把告狀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
“……珊瑚,這珊瑚是否就是平日裡咱們做擺件的珊瑚?”長孫無忌盯著珊瑚的圖片研究。
“看著不大像。”杜如晦特意帶了一個珊瑚筆架來一起研究。
這珊瑚筆架還是之前李世民賞他的。
魏征在一旁翹腳催杜如晦和長孫無忌:“你們好了沒啊?不就做個題嗎?至於用這麼久?”
是的。
長孫無忌他們正在紮堆做生物作業。
長孫無忌白了魏征一眼:“你那作業那麼簡單,做完了就一邊去,彆來礙眼。”
魏征偏不。
“誒,當初分題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抓鬮,不會有人到了這時候又不服氣了吧?”
是的。
長孫無忌他們正在抓鬮分組做生物作業。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抽到了珊瑚題、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抽到了調查周邊環境生物、魏征和房玄齡抽到的則是生物調查表。
做調查表是很快的,禦花園裡的奇花異草數不勝數。
魏征和房玄齡不一會就完成了任務。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用時稍久一點,但也都順利完成。
隻剩下長孫無忌和杜如晦還在那琢磨。
“這文章說珊瑚是由珊瑚蟲的屍體形成的,那第一題答案很明顯了,珊瑚蟲是生物,珊瑚不是。”長孫無忌分析。
“珊瑚怎麼不是了?生物的屍體就不是生物了?”杜如晦持不同意見。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長孫無忌摸摸下巴:“那寫都是生物?”
“我說,長孫丞相,你怎麼一點主見都沒有,被杜如晦牽著鼻子走啊?”房玄齡也看熱鬨似的起哄。
“那閣下又有何高見?”
“這是你的分內之事,你問我啊?”房玄齡笑了笑:“我偏不告訴你。”
李世民有點聽不下去了:“兩位愛卿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杜如晦和長孫無忌同時看向李世民。
“朕要是沒記錯的話,昨日帝師授課時曾說過,生物指的是具有生命裡的活物,珊瑚都是珊瑚蟲的屍體了,算什麼活物?”
“說過嗎?”杜如晦皺皺眉。
“說過吧。”長孫無忌隨口答:“也可能沒說過。”
李世民:……
你們兩給朕認真點啊!
“陛下,雖然生物是具有生命力的活物,但珊瑚蟲生前是活物,死後便要被被剝奪生物身份嗎?倘若哪一日,臣死了。臣生前是杜如晦,臣死後還是杜如晦!”
“啊,杜大人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哦。”魏征棒讀。
李世民:……
李世民算是看出來了,杜如晦這算是找到牛角尖鑽進去了。
李世民還準備說些什麼,就見長孫無忌微微一笑:“杜大人說得很對,那我們來看第二題。”
可是眼尖的李世民分明看見長孫無忌在珊瑚後麵寫得是“不是活物”。
突然感覺自己的臣子們都好陰險哦……
*****
劉徹正在寫調查周邊環境的那個題,他覺得這個題非常之簡單,簡直是下筆如有神,寫得飛快。
衛青帶著霍去病剛從禦花園回來,他倆才剛做完那個調查表。
衛青把寫好調查表的書卷擱到桌上,見劉徹奮筆疾書的,他湊上前一看。
“種在地裡的都是植物……不種在地裡的都是動物……”
衛青眉頭微微蹙起:“陛下,您這……好像有點不對啊……”
“嗯?”聽衛青這麼說,劉徹停下奮筆疾書的手:“哪裡不對?”
“題不是說得把植物名稱都寫出來麼,您這麼一筆帶過,不行的吧。”
衛青的腦海裡閃過周未眠那清冷的嗓音,不知怎麼心裡打了個突:“陛下,臣觀周帝師的性格與言帝師的性格大不相同,陛下若是沒按周帝師說的認真寫作業,臣恐怕……”
“哪有那麼嚴重。”劉徹不以為意:“再說了,朕又不是沒寫。”
衛青還想再說些什麼,那邊霍去病已經開始寫珊瑚那題了。
“舅舅!快看!是珊瑚!以前都沒見過!”霍去病看著屏幕上的珊瑚圖案:“看著感覺還挺好吃的。”
衛青也伸頭湊過來看珊瑚:“看著不像是能吃的樣子,這文章裡說這是蟲子,去病,你竟想吃蟲子麼?”
霍去病撇撇嘴:“哪有能在水裡生活的蟲,這書肯定亂說的。”
“你們在說第一題嗎?”劉徹很熱情的表示:“朕寫完了哦!可以借你們抄!”
衛青想起剛剛看到的劉徹的答案,還是婉拒了劉徹的這份好意。
隻是衛青不願意當抄作業的那個人,有的是人想當。
比如劉徹的曾祖,劉邦。
劉邦把他的幾個兒子都叫到跟前溜達了一圈之後,做戲做全套,他連已經嫁人的魯元公主都叫進宮來問候了幾句。
張良逮住劉邦的時候,已經日暮西沉了。
“陛下。”張良看著悠哉悠哉的劉邦問道:“您作業寫了嗎?”
“作業?什麼作業?”
張良一看就知道劉邦是不記得了。
“昨日周帝師布置的家庭作業。”
“啊。那個。”劉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子房你的寫了嗎?借朕抄抄。”
張良:?
又抄?
“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之前韓信的下場了。”
正在自己家裡奮筆疾書的韓信打了個噴嚏。
“嗐。”劉邦擺擺手:“那是課上,現在這私下裡,怎能混為一談。”
張良:……
“陛下,秦皇的小紅花都兩朵了。”張良試圖激起劉邦的鬥誌:“您還一朵都沒有呢!”
“啊。”劉邦擺擺手:“秦皇努力,這是他應得的。”
“那您就不能也努力努力嗎?!”
“政事繁忙,朕實在是抽不開身呐。”
張良冷笑一聲:“臣日日見陛下遊手好閒,怎麼不見陛下的政事繁忙?”
“那自然是因為朕繁忙的時候子房不在朕身邊了。”
張良:……
“陛下,雜交水稻的種子咱們還沒到手呢。”張良硬邦邦的提醒。
“啊。”劉邦也想起這茬來了:“朕寫,朕這就
努力的寫、多多的寫。”
*****
嬴政帶著扶蘇在宮內遊蕩。
見到綠色的東西,不管認識不認識,先記錄了再說。
實在有不認識的就去問宮裡當值的宮人。
要是問了一圈宮人都不認識的話。
嬴政就會滿臉遺憾的將那株植物從竹簡上塗抹掉。
是的,嬴政就是這麼卷。
他做調查表,不光填寫生物名稱、數量和生活環境。
甚至還給沒株植物都畫了簡單的塗鴉。
扶蘇跟緊父親的腳步,也在自己的調查表上都畫了植株的畫像。
嬴政讚許的看了扶蘇一眼。
“不錯,正是要這樣。做任何事,要麼就不做,要麼就要做到最好。”
扶蘇一臉受教的表情。
蒙恬和蒙毅跟在嬴政和扶蘇的身後。
蒙恬又開始跟弟弟咬耳朵。
“我說,陛下這樣是不是有點……”
“有點本末倒置。”蒙毅淡淡的打斷他哥的話頭:“這話你上次已經說過一遍了,不必再說。”
“嘖,你能不能對你的哥哥稍微有點耐心?”
“好的,我令人敬重的兄長,已經說過的話就不用再複述一遍了哦。”
蒙恬:……
臭小子,早晚揍你一頓。
嬴政帶著扶蘇在宮牆下散步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胡亥和趙高耳朵裡。
胡亥譏諷一笑。
“父皇不知又在教兄長什麼治國之術,總歸,是不會想起我。”
“陛下想不起公子,公子卻能想起陛下,公子為何不主動出擊呢?”趙高為胡亥倒了一杯茶。
“這能管用嗎?”胡亥有些遲疑。
“公子連試都未曾試過,又怎會知道有沒有用呢?”
許是趙高的氣定神閒感染了胡亥。
胡亥竟真的決定出發找他的父兄。
經過這些日子和趙高的相處。
胡亥發現趙高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趙高不會像以前那些來授課的人一樣。
日日念叨著公子要明理識書。
天天聽著那些之乎者也,胡亥就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但趙高卻說。
公子不想學,那就不學,那些東西原本也無關緊要,學了用處也不大。
隻要公子能討陛下歡心。
討父皇的歡心。
若是年幼的胡亥,這事簡直不要太好辦。
但隨著年歲漸長,胡亥明顯感受到父皇每次見到自己,眼神裡都會帶著一點他看不懂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
是恨鐵不成鋼、還是冷漠、亦或者隻是單純的不在乎呢。
胡亥不懂。
胡亥看不到嬴政對他的包容和忍讓,卻能看見嬴政對扶蘇的好。
嬴政對扶蘇越好,胡亥就越恨
。
隻是胡亥沒膽子怨恨他的父皇。
於是就把怨恨一股腦的投射到了扶蘇身上。
胡亥找到嬴政的時候,嬴政和扶蘇已經記錄下數十種植株。
方才過來的路上正好有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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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父皇、兄長。”
嬴政原本正麵帶笑意的和扶蘇說話。
冷不丁見著胡亥,臉上那點笑意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這轉變不光胡亥和扶蘇看到了。
就連蒙恬和蒙毅都察覺了。
嬴政甚至都沒讓胡亥起來,就這麼晾著胡亥,讓他跪在地上。
“這小公子來得可真不是時候。”蒙恬堅持不懈的和弟弟咬耳朵。
“是啊。就像你說話一樣,總是不合時宜。”
蒙恬:……
扶蘇現在對胡亥的感官很是複雜。
可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弟弟。
此時見他一人孤零零的跪在石板路上。
更深露重的,好不可憐。
扶蘇小聲的提醒嬴政:“父皇,夜已經涼了,不若先讓……”
“啊。”嬴政像是這才注意到胡亥還跪在地上似的:“起來吧。”
胡亥溫順的從地上爬起來。
“回答朕。”嬴政對語氣有點不耐煩:“你來這裡做什麼?”
胡亥迅速抬頭看了扶蘇一眼,又低下頭:“兒臣聽說父皇和兄長在此處,兒臣已許久不曾見過父皇和兄長了,所以兒臣想……”
“那你現在見到了。”嬴政打斷胡亥的話:“你可以走了。”
胡亥低著頭,沒再吭聲了。
嬴政也沒耐心跟他繼續在這浪費時間。
他為了做這一份家庭作業,已經花了許多時間。
更彆提前麵還有兩個文字題還沒寫。
今天的政事也都還堆積在案頭上沒處理。
嬴政帶著扶蘇繞過胡亥。
等到嬴政等人走遠了。
胡亥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
得到父皇的寵愛麼?
若是趙高在此處,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押錯寶了。
他哪有父皇的寵愛。
明明全是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