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劉氏拍了拍懷裡的雲泉問雲朵,“不是說去買鬆子糖嗎?怎麼哭起來了?”
雲朵坐在劉氏一旁的凳子上,摸了摸雲泉的頭,臉色難看道:“我買了60文錢的鬆子糖,又買了20文錢的麥芽糖,原本打算給大家分一分,結果小寶撒潑打滾全搶走了,後來我想再給雲泉買一點,結果小寶哭鬨不止,竟是連一顆都不讓雲泉吃。”
真是自己掏錢給自己找了一肚子氣。
劉氏心疼的摸摸雲泉的頭,平時小寶就霸道,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被他霸著,根本不分給雲泉,甚至連雲朵稍回來給雲泉的東西都搶走了,雲泉懂事,從來不抱怨什麼,今日這般委屈估計是沒想到小寶會當著雲朵的麵搶東西。
“小寶是被你二嬸和你爺奶慣壞了……”劉氏講了小寶平時的一番作態,雲朵更加生氣了,今日是因為她剛回家,雜貨鋪周圍又有人看著,她不好直接教訓小寶,才叫雲泉受了委屈。
她接過劉氏懷了的雲泉,心疼道,“以後姐姐必定不會叫雲泉再受委屈了,姐姐打算給雲泉做身新衣服,雲泉跟姐姐去挑布料顏色好不好?”
有娘親和姐姐安慰的雲泉很快將之前的委屈拋之腦後,興高采烈的跟著雲朵回房挑衣料去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穿新衣服了。
雲朵和雲泉在房裡玩玩鬨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中午天氣熱,韓春山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中午大家是在一起吃的,韓家大大小小的一家人都到了個齊全。
韓春水跟韓春山一樣,是個老實木楞的性子,看到雲朵笑著說了聲“回來就好,以後好好孝敬你爹娘”便不再言語。
倒是韓春樹看了雲朵好幾眼,誇了好幾次雲朵長得漂亮,然後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韓老頭和周氏對大房的人依舊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雲朵丫頭,小寶年紀小,被家裡人寵壞了,今日的事你彆放在心上,吃完飯二嬸就將糖給雲泉拿過來啊。”
趙氏中午到家就聽小草講了早上的事,雲朵買了六十文錢的糖,小寶愣是一顆都沒有給雲泉,這事換誰誰不生氣呀,對這個兒子趙氏也很無奈,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可不得慣壞了嘛。
雲朵還未說話,周氏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開了口,“拿什麼糖,那是我的小寶的,誰都不許動,她作為一個姐姐,給小寶買點糖怎麼了?”
趙氏真的恨不得敲開周氏腦殼看看她裡麵裝的是不是都是漿糊,雲朵是雲泉的姐姐,不是小寶的,這話不是明晃晃的給小寶拉仇恨嗎?
平時縱容著小寶搶雲泉的東西就算了,現在當著雲朵的麵明搶算什麼?雲朵這丫頭一看以後就是有大造化的,也就是周氏這豬腦殼憋著勁的要得罪雲朵。
趙氏朝著雲朵尷尬一笑,雲朵也默契的沒有理會周氏,向趙氏笑了一下,“二嬸不用在意,本來就是要去給小寶買糖的。”
說著給雲泉夾了一筷子菜,笑著問道:“雲泉比小寶大,本來就應該讓著弟弟,是不是?”
雲泉因為雲朵要給他做衣服滿心歡喜,早就被治愈了,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嗯,雲泉會讓著弟弟。”
劉氏韓春山相視一笑,再沒有什麼比兒女懂事更讓父母欣慰的了,相比較而言,趙氏心裡就不那麼舒服了,看看人家大房的兒女,再看看自家吃的滿臉都是油汙的兒子,深深覺得不能再讓小寶跟著周氏了,在這樣下去,自家的寶貝兒子非的被周氏養成第二個韓春樹不可。
吃過午飯韓春山和劉氏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帶著雲朵和雲泉出了門,往王家灣走去。
王家灣要從顧家莊背後上山,再翻過三個山頭才能到,村子坐落在山坳裡麵,寥寥幾戶人家,是地地道道的山裡人。
雲朵外祖家一共三個孩子,大兒子王城,二女兒劉香菊,還有母親劉香蘭。雲朵外祖父劉根寶是倒插門到王家灣的,按照這邊的民俗,倒插門的家庭兒子是跟母姓,女兒則跟父姓,所以雲朵的母親姨母才會和舅舅不同姓。
雲朵舅舅家有四個孩子,大表姐王麗,二表姐王曉,大表弟劉軒,二表弟王宇。
大表姐和二表姐在雲朵還在周府的時候成了親,大表弟之前是叫王軒的,後來舅舅孝順,就做主將王軒的戶口落到了外祖父名下,所以才改了姓。
韓春山一行人還沒有到半路,就見大舅哥王城牽著騾車,下山來接他們了。王城長得很是挺拔耐看,妥妥的一個中年帥大叔。
“舅舅,舅舅!”雲泉老遠就看到了王城,興奮地邊喊邊噠噠噠跑了過去。
王城也很喜歡這個機靈懂事的小外甥,將衝到眼跟前的雲泉抱了起來,站在原地等著後麵的雲朵他們。
“舅舅!”雲朵笑著喊了一聲,“舅舅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還是一樣精神好看。”
被外甥女誇讚的王城高興地摸摸臉,“唉,舅舅都老嘍,倒是我們家雲朵,長成水靈靈的一朵花了,回頭啊把你姐姐她們都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