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飯時間都不到,鋪子裡就已經掛上了小籠包及羊肉燒賣已經售罄的牌子。沒辦法,廚房醒的麵用光了,後麵還想著午飯也吃小籠包的幾個掌櫃遺憾不已,連連囑咐韓春山明天多包點。
韓春山哭笑不得的應了。
客人少了,大家都明顯鬆了口氣。等鬆懈下來,眾人才感覺到身體的酸痛,互相換著捶了捶,揉了揉。
雲朵算了一下賬,這一天光羊肉包子和燒賣就已經賺了快五兩了,這樣一個月就大概可以賺一百多兩了,這還隻是羊肉包子和燒賣的,沒有算其他的包子和饅頭那些,好棒啊,感覺馬上就可以發家致富了,雲朵傻嗬嗬地笑了半天。
但是她也明白,等這陣子熱度下去,包子的銷售量就會下滑,但是做吃食生意,靠的是味道,隻要味道好,總會有人尋尋覓覓而來的。
之後的幾天韓家人一心撲在鋪子裡的生意上,家裡的牲畜都交給了江大嬸照料,每月付她些銀錢。
就這樣,等村裡的風言風語吹到鎮上韓家人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底了。劉氏聽到這個消息都氣笑了,周氏和韓春樹以為他們傳出了這種消息,她和韓春山就會鬆口將雲朵嫁過去?哼,異想天開。
“我和梅子找人打聽了一番,你婆婆和小叔這般想儘辦法要將雲朵嫁到周家,是因為你婆婆去給韓春樹提親的時候出不起三十兩的聘禮,那周家人又聽說雲朵的嫁妝豐厚,這才起了這般齷齪的心思,想著周氏將雲朵嫁到周家,他們便不要韓春樹那三十兩聘禮了。”
江大嬸今日是專門來鎮上通知劉氏村裡的流言的。她等了幾日,眼看著流言愈演愈烈,就是不見韓春山或者劉氏回家,不得已她隻好自己來鎮上,再不管,雲朵這名聲可咋辦呀。
劉氏冷笑一聲,“他們這番心思,也是昭然若揭了。”
翌日,鋪子裡掛出了“有事處理,今日停業”的牌子,引來一陣哀嚎。
劉氏將韓雲泉還有陳雨陳雪三個小孩子留在了鋪子裡,讓王曉王麗也回家看看,陳壽架上車,一大家子便浩浩蕩蕩出發去了顧家莊。
陳壽倒是因為送貨的原因來過顧家莊幾次,陳嬸和李嬸倒是從未來過,也因為這個原因,村裡幾乎沒有人知道韓春山家買了人,知道的也就江大嬸一家和韓春豐一家而已,隻是兩家都不是多嘴之人,倒從未往外說過。
想著等會兒陳嬸和劉嬸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因此劉氏便將韓家老屋的關係以及這次雲朵的事情跟他們大概講了一下,幾人聽完俱是氣憤不已,韓家人對他們兩家人極好,吃穿住都是好的,平日裡相處也沒什麼架子。
如今他們生活安穩,早就將自己當成了韓家人,而他們也尤其感謝當初將他們買回來的雲朵。雲朵人長的漂亮,又能乾,琢磨出來的吃食讓鋪子裡日進鬥金,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孫女就該當成寶一樣疼著,哪兒想這周氏竟然這般歹毒。
韓春山一家人已經大半月沒有回過村子了,此時見韓春山一家除了雲泉不在都齊了,而且還帶了幾個不認識的人直奔韓家老屋,眾人一聯想如今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就明白韓春山一家應該是來找韓家老屋的人算賬了。
畢竟這流言怎麼來的,大家可是心知肚明。想著有熱鬨看了,眾人紛紛跟在了韓春山等人後麵。
“大哥?你們回來了?”剛到韓家老屋門口,就見韓春水打開門走了出來,迎麵碰了個正著。
韓春山顧念兄弟情,知曉這事並不關韓春水的事,便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韓春山顧念親情,劉氏可沒有什麼兄弟情,她哼笑一聲,道:“我們為什麼回來,你不知道原因嗎?”
韓春水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兒不言母過,他娘和春樹攪和在一起,他勸也勸不住。自知愧對兄長侄女,韓春水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進了屋,打定主意今日就是劉氏打了他娘,他也不會出頭說什麼。
“韓春樹,周氏,你們給我出來。”劉氏也不進院門,直接在門口喊道。“怎麼,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來了?你們再不出來,小心我刨了你們家院牆。”
見劉氏這般不客氣的對待自己的婆婆,有些人覺得劉氏太過了,畢竟是韓春山的娘,怎麼能如此不孝呢?
有些人則覺得劉氏做的無可厚非,婆婆這般糟踐自己的兒女,為母則剛,孩子都是做母親的不可觸碰的逆鱗。
劉氏才不管大家怎麼想她,跟韓家老屋的人撕破臉是遲早的事,能讓周氏和韓春樹不敢再打雲朵的主意,不敢再打大房的主意才是正經事。
周氏和韓春樹不知道是怕了還是怎麼的,竟是縮在屋裡不打算出來。劉氏大手一揮,“陳壽,雲塘,刨!”
陳壽和韓雲塘從車上拿出兩把鋤頭,對著韓家大門前的院牆就刨了起來。
“嗬,你們還真刨啊?”
劉氏睥了眼說話的人,道:“我為什麼不刨?周氏拿著我女兒的賣身錢修起了這院房子,夯起了院牆,在春山斷腿的時候將我們大房掃地出門。這一院房子,就是他們老韓家買賣親人,殺人吸血的證據,我為什麼不能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