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山劉氏看著眼前的錢掌櫃和媒婆,有片刻的失神,為蘇峰來提親?
說實話,韓春山和劉氏是很感激欣賞蘇峰,他救了雲朵,又長得一表人才,自然很招人喜歡。隻是要做女婿,那要求和眼光自然就挑剔了起來。
錢掌櫃嗬嗬一笑,“韓老弟,弟媳婦,咱們也算是熟人了,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直說了。我那不成器的外甥,蘇峰,你們也見過了,他對你家雲朵丫頭傾慕不已,我這才腆著老臉上門提親,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說著看了眼一旁的媒婆,道:“趙媒婆,你把蘇峰家的情況跟韓老弟夫婦說一說。”
“好。”趙媒婆笑道,“哎呀,這蘇峰公子可是我們縣城一等一的好後生……”
“哎,我說趙媒婆,彆扯這些虛的,直接說重點。”眼看著趙媒婆職業病發作就要吹起來了,錢掌櫃連忙打斷她。
給錢的就是大爺,趙媒婆並沒有因為錢掌櫃的打斷而不悅,利索的轉了話題,“好嘞,那我們也就不說這些虛的了。蘇峰公子父母早逝,家中也並無兄弟姐妹,所以呀,這雲朵姑娘嫁過去上不用受婆母管製,下沒有妯娌弟妹相處的煩惱,可不就是享福的嘛。而且呀,這蘇峰公子可是家底殷實的很呐,縣城有三處鋪麵,縣城邊上還有四處莊子呢,良田可不少。”
錢掌櫃笑了笑,道:“韓老弟,咱們今日來是為了結親,所以我也就不瞞你們。蘇峰這孩子從小過得辛苦,我那苦命的妹妹和妹夫去的早,留下了一攤子家產和才十歲的孩子。一家子親戚沒幾個是好的,眼看著蘇家隻剩下一個十歲的孩子了,一個個露出了豺狼的本性,妄圖霸占了蘇家家產。
那些人每日威逼利誘,我幾次想帶他走,但他也是個倔性子,說是不能讓家產落入那些個惡人手中,才十歲的孩子,竟是想辦法跟各種三教九流的人搭上了關係。
那些每日來蘇家鬨事的人陸續出事之後,他們終於怕了,不敢明著找上門來,竟是想出了更惡毒的法子。他們四處散播謠言說蘇峰是個不祥之人,克死了父母,連之前上門的親戚都遭了殃,死的死斷腿的斷腿。”
錢掌櫃說著歎了口氣,“這世上之人,本就是偏聽偏信。有了談資有了笑料,這等流言蜚語,自是無人查證其真假,大家也不在乎真假。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隻是人雲亦雲地說了幾句罷了,卻無人知,嘴也是可以殺人的。
在這些風言風語的影響下,這些年蘇峰雖不算是獨來獨往,但確是跟街坊鄰居以及蘇家的那些親戚從不往來。他年歲大了,好人家的女兒礙於他的名聲不肯嫁進來,有些人家願意,但也隻是看上了蘇家家產,這樣的人家,彆說蘇峰不願意娶,就是他願意我也會不同意的。”
“這麼多年了,看著他孤身一人,我都怕,怕死後無臉見我那苦命的妹妹。”
錢掌櫃抹了把臉,笑道:“好在啊,他遇到了你們家丫頭。他告訴我想娶你們家雲朵丫頭,我可是樂瘋了,這才急不可耐的腆著臉上了門。韓老弟啊,蘇峰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就是這名聲被那些黑心的給毀了。你們要是在意就直說,我都能理解。”
這一段故事聽得劉氏差點抹起了眼淚,最近雲朵也被周氏等人害了名聲,所以說起這事劉氏最能感同身受。如果說剛聽說要為蘇峰提親時劉氏還能理智地思量蘇峰的條件,現下心中充滿同情憐惜的劉氏已經完全倒向蘇峰了。
長相英俊,為人誠懇有擔當,家底殷實,雖說同情蘇峰從小失孤,但她同樣就不用擔心雲朵以後受婆母轄製挫磨,瞧,多好一女婿!
比起劉氏的感性,韓春山可就理智多了。他笑道:“錢掌櫃多慮了,我韓家人可不相信這些荒謬的傳言。既然說起這事,我也就實話實說,蘇峰這孩子我見過幾次,確實是個好孩子,能讓他做女婿我們自然是十分願意的。
隻是這嫁娶之事,原就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兩人能否過到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雲朵這丫頭從小不在我們身邊長大,孤身在外數年,回來後又被我們慣的不成樣子,主意大又嬌縱,況且前段時間,說起來慚愧,她也被至親之人給毀了名聲……”
“韓老弟擔心什麼我也知曉,這事好辦,如果韓老弟同意親事,來下定的時候我們會將蘇家名下的田產鋪子都轉到雲丫頭名下,這樣,萬一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雲丫頭也有個依仗。”錢掌櫃笑眯眯地接著說道,“至於那些流言,我也是略有耳聞,不足為信,不足為懼。”
錢掌櫃話落,韓春山夫婦差點跳了起來,將家產全部轉到雲朵名下,這怎麼可以?兩人驚訝之下口中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
韓春山苦笑道:“錢掌櫃,你們這樣做,這事傳出去可怎麼得了?我韓家豈不是成了賣女求榮的了?”
“胡說什麼?”錢掌櫃道,“這是我們上門求親的誠意,是對雲丫頭的看重。”見韓家人還是坐立不安,錢掌櫃微微一笑,暗道自己真沒看錯人。
他寬慰道:“韓老弟,你們一家是什麼品性我自然了解,這事是出門前蘇峰跟我說好的,他說他一定會一輩子對雲朵好,所以這些田產地契放在誰的名下他並不在意。唉,我一生無子,百年後名下的鋪子田產什麼的都是留給蘇峰的,所以你們放心,雲丫頭跟著蘇峰,定不會吃苦的。”
話說到這份上,韓春山劉氏自然沒有什麼不同意的,他們不是什麼迂腐之人,比起虛無的名聲,更在意兒女的幸福。
劉氏道:“這事主要還是要看雲朵的意思,我們這些做父母的,隻要兒女幸福就好。這樣吧,錢掌櫃,你們先回去,我改日問問雲朵的意見,再給你們回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