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這該死的生活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
正在提姆準備考慮如何應付這個倒黴的、拿槍都拿不穩的劫匪時……好吧他真的太困了,就算是被頂著太陽穴他也相當困,隨便過了兩個方案,正準備施行前——
那家夥被人從側麵踹飛,一枚帶輕微電流的電子球被扔到了劫匪身上,成功造成了眩暈效果,提姆還以為是迪克來了,結果一抬頭,他瞌睡都嚇飛了。
過來英雄救英雄的正是“紅羅賓”。
“我被蝙蝠逼的,前陣子你在公司消失得有點久了——而且紅羅賓在同一時間也消失得有點久了。”
布萊雷利轉了轉長棍,無奈地攤了攤左手,殊不知,他小聲湊在提姆耳邊解釋的畫麵又上了一次小報頭條——
提姆由衷地希望這破事彆再有第三次了,真的。
過完聖誕節後,這一年也算波折——且圓滿地結束了。在做今年的最後一單時,布萊雷利往路上撿了隻不知道哪來的龍貓,他和夔娥挨家挨戶去問了,都沒人出來認領,乾脆揣回了家——並且在見到達米安的時候把這隻龍貓塞了到了達米安的懷裡。
“我沒空養,給你了,聖誕快樂。”
然後他被達米安瞪了:“你怎麼不早點——通知我?該死,我這裡根本沒有準備!”
然後他生氣並小心翼翼地捧著龍貓走了。
並且他給這隻藍灰色龍貓取名叫阿祖爾(Azul)
“你弟這是,”夔娥從他身後探出頭:“他到底喜不喜歡啊?”
“……那誰知道。”
“話說,阿萊。”
“什麼?”他配合地偏過頭。
“——你家到底是什麼神秘基因。”她怨念地比劃了一下:“為什麼你又長高了啊!都快和阿爾蒂亞一樣高了!”
說實在的,一米七的夔娥根本不算矮,但是換回來後發覺朋友居然還能再長高的時候,她多少是有點震驚的。
布萊雷利和阿爾塔蒙對視一眼,由於這段日子身體幾乎都是托給布魯斯管的,他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硬要說的話,機能方麵確實增強了不少……大概。
在新年來臨前的最後一個夜晚,大街小巷的紅綠裝飾還沒有撤走,天空朦朧灰白,冬日那荒冷、受人咒罵的氛圍,使得哥譚那種從不與人辯解的黑色高傲印象愈發深刻,哥譚,哥譚。寒風淩冽,他安靜跟著布魯斯,走進了一處家族墓園。
他們究竟在那個夜晚做了什麼、談論了什麼,除卻墓碑上的照片,無人能見證,擁有永恒青春的女性文靜地偏過頭,銀色的長發從她肩頭滑落,依稀間能看出她與他有著相似的眉目……甚至,她還和尼克羅莎有些相像,也許是照片的失真,也許確實存在著這樣的巧合……
他的目光移動到那行鐫刻在墓碑上的名字:Silver·St·Cloud.
鐘聲在零點響起,與此同時還捎上了一聲特有的警笛,其他人正忙著逮那些非要出來過節的反派。走吧,布魯斯說。
新一年到來了。
第二天一早,布萊雷利、夔娥和阿爾塔蒙被管家送到了機場,大家都比較忙——當你還要兼職超級英雄的時候,就無可避免地犧牲休假時間,所以其實他們沒想過會有人來相送。
克拉克抱著一叢向日葵,鮮少有人知道,堪薩斯州的州花是向日葵,那裡同樣有著壯麗的向日葵田,隻可惜現在是冬季,這捧花也是他飛去南半球買的……
“偶爾放慢腳步也可以的,好嗎?”記者先生說:“願你有一天能找到自己內心真正認可的,意義也好,夢想也好,世界寬廣,不行還有宇宙……慢慢來吧。”
“謝謝。”夔娥說,說起來這東西可以帶上飛機嗎?哦,可以。她接過花,她想,儘管是一段烏龍,她卻也切實得到了一段夢寐以求的時光,一段能儘情行走在陽光下的時光……
縱使,她想,我早就不孤獨啦!
戴安娜送的是一枚銀幣,上麵刻著的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神翠鳥,傳說中,這種鳥能使風暴肆虐的海洋平靜,這讓戴安娜覺得,阿爾塔蒙前半生儘是苦難,可也不是不能去嘗試成為這樣一隻神翠鳥——
“以後還會再見的。”她微笑道:“所以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
“嗯。”阿爾塔蒙回答道。
接著,一直假裝盯著表的布魯斯在其他人的注視下,咳嗽了一聲,然後輕輕給了布萊雷利一個擁抱。
“一路順風。”布魯斯簡短囑咐道。“……你隨時能回來,如果你想。”
他們總歸要啟程的,熱烈、真誠且富有感召力,對於年輕人而言,結束總歸是階段性的,他們還得趕赴下一片天地、下一段冒險,用一句老套的結尾來形容——
“再見,布魯斯。”布萊雷利笑著說,他們轉身,自由無畏地奔赴下一段旅程——
萬事屋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END.】